许柏有些兴奋,吃了饭之后不愿意睡午觉,躺在炕上翻过来覆过去的,路嬷嬷看陈兆慈拿着一本书在看,就拿着针线笸箩过来,一边做针线,一边陪着陈兆慈。
看到李嬷嬷进来,两个人赶紧站了起来,李嬷嬷看到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许柏,压着嗓子小声说:“我看你们没有休息,就过来说说话。”
许柏听了, 知道她们要说事情了,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路嬷嬷在他的小肚子上搭上一块细棉布,招呼李嬷嬷在炕沿上坐下,自己则是坐到了炕沿前面的椅子上。
李嬷嬷小声说:“刚才我跟老夫人说话,说到咱们府里的大姑奶奶,我听府里人说,大姑奶奶想要给大少爷说门亲事,就想着过来问问。”
陈兆慈也听府上的人说过这事,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我也听人说起过,这次许棣想要过来这边避暑,也是因为不想考试前被那些人打扰。”
李嬷嬷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就好办了,大姑奶奶先前为了他们家长子的婚事来找过老夫人,很是着急,这回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说起了棣哥儿的婚事了。”
路嬷嬷说:“永平侯的夫人我认识,这位夫人可不是一般人,是个喜欢揽权主事的,性子有些霸道,想要从她手里把管家权要过去,估计很困难。”
李嬷嬷看路嬷嬷跟陈兆慈都清楚这些事情,也就没有再瞒着,“大姑奶奶就想着给他们家的长子说一个显贵人家的姑娘,想这样逼着永平侯夫人把掌家权让出来。”
陈兆慈不喜欢许芍,是因为许芍从小就喜欢欺负许荛,陈兆慈跟许荛刚成亲那会,许芍借着回娘家的空过来奚落他们两口子,许荛不做声,但是陈兆慈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话赶话的把许芍给哄走了。
陈赵慈道:“侯夫人也不是我们家三爷的亲娘,要想算计我们家棣哥儿的婚事,我是不依的,李嬷嬷,您跟老夫人放心就好,我们家棣哥儿是个心里有数的。”
李嬷嬷笑着说:“那行,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些休息吧,我去老夫人那边看看。”
陈兆慈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她最关注的就是许芍回娘家跟侯夫人商量了什么事。
还有许棣,他可不是真正的少年人思想,他三十多的灵魂,还能看不明白这些事情吗?再说,许棣院子里陈家派过来的那个几人也不是吃闲饭的,偌大的京都,那些世家贵族,谁家什么情况,相互之间是个什么关系,都打听的很清楚。
许棣对于京都的关系网也是心里有数,这次许芍想要给他介绍的人家他清楚是个什么情况,正是因为觉得有些惹不起,这才远远的躲到这边来。
许棣都打算好了,院试结束之后,就过来庄子上准备乡试,八月份乡试结束,马上趁着天气还不是很冷,带着娘亲和弟妹回河西去,只要自己不在,别人想要算计也算计不到。
许棣是怎么考虑的,陈兆慈自然明白,陈兆慈在京都也是呆够了,觉得哪哪都不舒坦,也是放心不下许荛一个人在河西。
一大家子在庄子上安顿下来,老夫人每日里除了到处散步,就是陪着许栀跟许柏去菜地里转转,看看哪样菜自己想吃了,就亲手摘下来,派人送到厨房,让厨娘做了吃。
老夫人庄子上种的那些胭脂米已经收获了,大获丰收,留够了自己吃的,其余的都卖给了京都一个很大的粮商,几十亩地,竟卖了一万多两银子,老夫人看着许棣递给自己的银票,觉得非常的惊讶,那个庄子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大的收益,甚至还需要自己往里面贴钱去养着庄子上的人。
老夫人将信将疑地道:“棣哥儿啊,你不会是拿着自己的钱过来哄我开心吧?”
许棣笑着说:“老祖母,这些钱还是我分了一些给庄子上的叔叔伯伯之后剩下的,要真论起来,得有一万五千多两银子,我知道您也不差那点钱,就作主拿出五千两,把庄子上的房子修缮了一番,给庄子上的人分了分,老祖母,您那个庄子可是咱们北边最适合种这种胭脂米的地方。”
老夫人听许棣这样说,开心的说:“既然这样,那这钱老祖母就收下了。”
“老祖母,这是您的庄子卖米的钱,您就应该开开心心的收起来,今年我只是用了一半的地种胭脂米,过些时候我把地里都种上小麦,收了小麦再种稻米,保证以后让您成为咱们大梁最有钱的老太太。”
老夫人听了,笑得合不拢嘴,“既然这样,老祖母还有两个庄子,都交给你打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