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看了许芍一眼,“芍儿啊,赵世子的差事跟许荛的差事可是不一样,我听说去年冬天卫家世子能够大败北狄,也是许荛出了大力呢,没什么意外的话,许荛的仕途往后只会越走越宽。”
“咱们府里对庶子就是好,看看别人家的庶子,再看看咱们家的,人家的庶子嫡母一个眼神他们就得害怕半天呢,您到好,您那庶媳我都没见她过来给您请过安。”
吴氏想到陈兆慈,也是一肚子的窝火,“那一家子得了老夫人的青眼,自然不用把我放在眼里,芍儿啊,母亲现在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就想着这样清清静静的过日子,你也不要跟你那婆婆再争了,争不出什么来的,以后你跟你的小叔们分家,那侯府不还都是你们的吗?”
许芍突然有些怒意,“母亲,您还不知道吗,是我愿意争的吗?我们府里的库房都要被那老虔婆搬光了!我找那老虔婆院子里的下人打听过,那些东西她搬走后,都要给那两个小儿子留着,然后找人做了几件假的放回库房。”
吴氏听了,胸口一闷,“既然这样,你就得有自己的打算了,你看好自己的嫁妆,可别也被掉包了。还有你婆婆平时找你借的那些钱,也想办法要回来。你们府里已经是这样了,就是全争到手又能有多少东西呢?”
“那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他们?母亲,您放心就好,我一定会想办法要回来的,实在不行,我就去衙门告他们,大不了一拍两散。”
吴氏气的用手指指着许芍,“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还去衙门告,你让你的孩子们以后怎么在这京都立足?思行是个争气的孩子,这次乡试没过,别给孩子太大的压力,你父亲说的很对,让思行去外面看看,去你茹妹妹家里跟着读两年书,对思行是有好处的。”
许芍不耐烦的道:“哎呀,母亲,我知道了,中午我就不在家里用饭了,我那个婆婆知道思行乡试没过,就招呼着几个亲戚在家里吃饭,我可不能让他们把饭吃痛快了。”
许芍跟来时一样,又一阵风的走了,吴氏看着她的背影,对吴嬷嬷道:“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就生养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呀,哎呀,气死我了。”
侯爷自然是知道许芍午饭没吃就走了,他让人把自己的午饭摆在吴氏的院子里,跟吴氏一起吃饭,吃完饭,两个人就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喝茶。
侯爷道:“我仔细的想过,还是得让思行出去,不能继续在他们府里了,他们府里成日里乌烟瘴气的,待得时间长了再好的孩子也得被他们折腾坏了。”
吴氏是赞同的,但又有些担心,“芍儿把思行当成自己的眼珠子看,哪里会舍得让思行走呢?而且这一走就是好几年,估计是挺难的。”
“难也得想办法,他们府里已经是烂到根子上了,以后就是分了家也不会安生。芍儿成日里上蹿下跳的,不会得什么便宜的。咱们也只能好好地教思行,这个孩子,是个能沉住气的,教导好了,以后就是他母亲的依靠。”
吴氏一个劲的点头,“那怎么说服芍儿让思行去茹儿那边呢?”
侯爷想了想,道:“我这两天请芍儿的公公出来吃顿饭,好好的说一下思行的事,实在不行给他们点好处,换着咱们来教导思行。”
“真没想到,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得给出嫁十几年的女儿打算。”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啊。孩子岁数再大,那也是咱们的孩子,也得替他们操心,你好好的静养,以后芍儿再过来说些让你不痛快的话,你听着就好,万事都有我呢。”
侯爷这样让吴氏觉得非常的受用,嫁过来三十多年了,前面几年两个人过的浓情蜜意,后来侯爷非得把祝姨娘接进府里来,还让祝姨娘生下一个儿子,吴氏因为这个就一直跟侯爷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