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铠连衣服都没有换,急匆匆地就去了正院清平伯夫人的院子里。
清平伯夫人看到程铠来了,沉着一张脸,呵斥道:“铠儿,你表妹是客人,你怎么能把表妹弄哭呢,这下好了,她正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去呢。”
程铠不以为意地说:“表妹开春之后就来咱们家了,这都住好几个月了吧,估计是想家了,母亲,表妹这一路上路途遥远,得多安排几个人安全送她到家才是。”
清平伯夫人听到程铠的话,气的把手里的茶碗往桌子上使劲一放,斥责道:“你听听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哪有撵着自家亲戚走的?”
程铠故作惊讶道,“不是您说表妹要走吗?既然留不住,那好歹要把人安全送回去。母亲,表妹的事情您来安排就好,我过来是想要跟您说一声,我跟许氏要回永宁侯府一趟。”
清平伯夫人听了,连原因都没问,就直接说:“不许去。”
程铠皱了皱眉,语气也冷了下来:“我并不是在跟您商量,而是在通知您。另外这几天我会安排人把我跟许氏的东西搬回原来的院子,母亲要有什么想不通的,过些时候我请父亲回来给您解解惑可好?”
清平伯夫人听程铠说到清平伯,气的脸色都变了,咬着牙瞪着程铠。她对大儿子的感情挺复杂的,孩子生下来没几天就被抱走了,她见也见不到,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清平伯夫人就把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二儿子的身上。
等到孩子们都长大了,清平伯夫人原本想让程铠和自己妹妹家的姑娘定亲,没想到,平日里对府里事情不闻不问的清平伯,竟然不声不响的和永宁侯把程铠的婚事商定了,这让清平伯夫人十分气愤。
许杲嫁过来以后,清平伯夫人就把怨气都撒到了许杲的身上。
程铠性情一直都很冷淡,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由不得清平伯夫人不重视,清平伯夫人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性情倔强,又有本事,如果自己得罪了他,他虽然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很可能会对自己疼爱的二儿子动手。
程铠叹了口气,“母亲,永宁侯府的人不是吃素的。就说刚才让表妹哭着回来的七少爷,别说是表妹了,就连我也是不愿去得罪的。为了咱们府里的名声,该退一步的时候还是退一步吧,省的耽搁了二弟和三弟的婚事,您说是不是?”
清平伯夫人一言不发,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那把玫瑰椅上,直到程铠走到院门口,才听到母亲屋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程铠不由的摇着头,继续往外走。
他的母亲可以在这些事上面糊涂,但是他不能糊涂。程铠很清楚,清平伯府的未来,是要跟永宁侯府绑在一起的。眼下永宁侯府越来越扎眼,尤其是接连出了许荛许棣两个人才,假以时日,定能带永宁侯府再上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