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点点头:“贵府三奶奶的医术老朽也有耳闻,她配出来的丸药自然是极好的,既然有效,就再喂一些,我再给开个小补方,你们去抓了药熬了给老夫人喝,老夫人醒过来之后要清淡饮食,用心保养才是。”
送走了太医,侯爷下令关闭府门,各房看管好各房的人员,开始盘查是谁给老夫人下的药。
先前因着祝姨娘的事,宁氏已经将侯府的下人清理过一次。此次老夫人出事,侯府行动很快,一下子就查到下药的是老夫人房里一个负责茶水的婆子,连夜的严刑逼供后,婆子交代她是受祝姨娘院里的守门婆子指使。
查到这里,侯爷只得先停手,路嬷嬷连夜安排人去陈五福那边说了事情的经过,老夫人也总算是在后半夜醒了过来,不过人非常的虚弱。
天亮后城门一开,侯爷就安排人往甘州去了,老夫人现在这个情况,需要长时间的调理,而陈兆慈是最值得信任的,万一老夫人有什么意外,甘州的形势就会发生重大的变化。
为了好不容易才有的稳定,不管是永宁侯府,甚至是梁承帝,都不希望老夫人出什么状况,所以,把陈兆慈接回来是最好的选择。
去往甘州的人最快也得在路上跑七八天,接上陈兆慈,再回来,估计得二十多天,梁承帝秘密地安排了宫里最好的御医去永宁侯府待命,随时给老夫人诊脉开方子。
老夫人出事的消息一直被封锁,府里有打探的人一律抓起来。倒是祝姨娘的院子里,一直关着门,只有大厨房送三餐的粗使丫鬟能进去。其实前面几十年也是这样,祝姨娘从来不出院子,一直都在自己那个小偏院的佛堂里面,就连送餐的小丫鬟都没有见过祝姨娘现在是什么样子。
由于后面还有好几场约好的聚会,宁氏忍着心里的惊慌,依旧带着府里的姑娘们去参加,该恭维就恭维,该说笑就说笑。宁氏心里清楚,现在指不定有人在明里暗里地观察她,只有一切照旧才能不露出马脚。
收网的人不光通过宁氏刺探,还在永宁侯府周围安排了很多死士,梁承帝的人虽然抓到了一些,但这些人被捕后就咬破藏在嘴里的毒药,人很快就毒发身亡。
事情发展到现在,算是陷入了僵局,所有线索都断在祝姨娘身上。
许栀被路嬷嬷仔细地交代过,不能向外界透露老夫人的情况。许栀是府里这些姑娘里面,唯一知道老夫人出事的人,她跟着宁氏出门的时候,有些人专门把她喊过去套话,许栀心里烦的不得了,还得陪着笑脸应付。几次下来,干脆就报了病,大张旗鼓地请了太医院的太医去家里诊治,然后闭门谢客,自己则偷偷的溜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老夫人已经醒了,不过经过这次事情之后,整个人骨瘦如柴,而且也虚弱了很多,最多只能够靠着靠枕靠在床头上,看到许栀,老夫人笑着伸出瘦的只剩一层皮的手,许栀握着那只手,压抑着哭了半晌,倒是让老夫人看的直笑。
老夫人语气柔和地安慰道:“小九啊,老祖母没事的,你看老祖母这会不是好好的吗?”
许栀抽噎着说:“老祖母,以后我哪里也不去了,我就在这院子里陪着您。”
看到厨娘正好端过来一碗熬的稀烂的小米粥,许栀赶紧接过来,用勺子一点一点地喂给老夫人。老夫人喝了小半碗就喝不下了,许栀用帕子给老夫人擦了擦嘴角,轻声道:“算着日子,我娘还有几天就过来了,我娘医术好,等她来给您调理调理,保证您身体比之前还好。”
许栀开始给老夫人讲一些他们在河西,在甘州的事情,老夫人听了一会就觉得困倦,许栀伺候着老夫人躺下,等老夫人睡着了,这才擦着眼泪去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