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侯爷一下子站了起来,觉得眼前发黑,摇摇欲坠,一边的许棣赶紧扶着,侯爷摆了摆手,慢慢的坐下来,眼神锐利地问道:“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
“当年给府上接生的两个产婆,接生当日家人都遭人挟持,如果他们不按照要求去做,家人就会没命,后来两个产婆做完了这件事情,拿了赏钱,就带着全家离开了京都。这些都是皇上身边的锦衣卫,追查祝姨娘的时候顺着线查出来的事情。”
侯爷脸色难看的问道:“可我待她不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五福看了侯爷一眼,露出同情的眼神:“因为她生的孩子是先太子的孩子,当初祝姨娘之所以费尽心机要进你府上,就是因为她怀了先太子的孩子,就想要把孩子生下来。贵府是京都里面最清净的地方,后院干净,老夫人赏罚分明,只要进了你府上,就可以把孩子好好养大。”
侯爷红着眼道:“就是因为对她最有利,她就费尽心机的算计我,算计我那刚出生的孩子,可怜我的荛儿啊,顶着个庶子的名头,受尽人的白眼,她的女儿倒是在我家金枝玉叶般的养大了。”
说到此处,侯爷竟气得留下了泪。
陈五福站起身来,对着侯爷说:“祝姨娘手里还握着一个先太子留下的名单,光是靠着她自己也不能搅出这么大的风雨。侯爷,您尽早打算。”
侯爷也站起来,对着陈五福拱了拱手,说:“既然如此,陈公公,我先走一步,告辞。”
回程路上,侯爷拉着许棣的手,懊悔不已:“这么些年,真的是委屈你爹爹了,谁能想到那个毒妇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许棣拍了拍侯爷的手,一脸释然地说:“祖父,我爹娘在您跟老祖母的庇佑下,这些年日子过得不必别人差,您就不要再自责了,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祝姨娘的事情要怎么处理吧,事情棘手,怕是要请父亲从甘州回来一趟。”
侯爷深以为然,赶紧安排手下给宫里递了牌子,要进宫面圣。皇上那边准了之后,侯爷就安排人去甘州送信,侯府里面则是安排了人手,紧紧的围着祝姨娘住的院子。
陈兆慈带着孩子住在庄子上,细心地照顾老夫人,老夫人年事已高,经过这一次事情之后,身体一直很弱,特别是脾胃,稍微凉一些的东西,吃了就要肚子疼半天。
为了老夫人的身体,陈兆慈费尽了心思,老夫人的身体终于开始慢慢的好转,一家人总算是能够放下心来了。
祝姨娘换孩子的事情,现在就侯爷和许棣知道,侯爷让许棣先不要告诉府里任何人,这事情牵扯的人太多了,不仅有先帝时候的废太子,废太子的后人许芍,甚至是许芍的婆家赵家。
许芍是废太子的后人,却以永宁侯府嫡长女的身份嫁到赵家,如果许芍跟许荛的身份换过来,赵家那边要怎么交代?许芍那几个孩子又该如何自处?这些都需仔细定夺。
侯爷这几天因为这件事情愁的头发都白了很多,许棣见了,忍不住劝道:“祖父,您不要发愁了,事情已经这样,您再愁还能改变什么吗?”
侯爷长叹一口气,说:“棣哥儿呀,祖父现在后悔,当初就不该心软着了祝氏的道。当年我和祝太师家的大公子是至交好友,祝家出事,祝家大公子临死之前托人给我带了口信,让我多多看顾他的妹妹,我本是好意去看她,谁知祝氏不安好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