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的这些话,在路嬷嬷听起来,其实有些离经叛道,但是路嬷嬷没有说什么,她觉得这应该都是这个小姑娘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路嬷嬷明白,想要在京都给许栀找婆家的想法,应该到此为止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兆慈忽然叹了口气,然后说:“娘亲和你爹爹原本想要让你在京都找个自己看得上的小伙子,然后嫁给人家,以后就在京都好好的跟人家过日子,不过现在我觉得这京都你应该是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的吧?”
许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娘亲,我就是这样想的,我是真的看不来京都这些文弱的公子们,一个个唇红齿白的,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娘亲,我觉得咱们河西的儿郎们,那才是真的男子汉呢。”
陈兆慈摆摆手笑道:“行了,娘亲知道你的审美在什么点上了,既然如此,在这京都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明年等到你哥哥成了亲,你就赶紧收拾收拾跟着我们走吧。”
许栀高兴地答应了下来,她看看天色,说:“嬷嬷,娘亲,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看着清洗茶具呢,我先走了。”
许栀在白芷和白芨[jī]的服侍下,穿上厚厚的斗篷,拿着小巧的手炉,脚上换上厚厚的鹿皮靴子,这才带着四个大丫鬟,往库房那边走去。
许栀到了库房,看着几个粗使的婆子把茶具一样一样的取出来,仔细的清理了后,用干净的帕子把茶具一点一点擦干净,又一样一样的收回去,做完这些后,许栀又等着管库房的婆子把库房锁好,这才算是放了心,带着丫鬟便往回走。
走到花园门口,许栀远远的看到许桐带着两个丫鬟,急匆匆的往她这边走。
许栀停下来等她,许桐人还没到呢,就朝着许栀喊道:“九妹妹,你差事都做完了吗?”
许栀点了点头,等许桐到了跟前,这才问道:“都做完了,五姐姐,你的也做好了吗?”
许桐的任务是把往年铺在待客的桌子上的桌布找出来,清洗干净后再收起来。
许桐摇摇头:“这个天气太冷了,那些布料哪里是这么容易干的?都还在那边的院子里晾着呢。”
看看时候不早了,许栀便想走了:“五姐姐,我要回家了,我娘亲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许桐一把拉住许栀,说:“哎, 你先别走,五姐姐跟你说件事情啊。”
许桐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丫鬟,又看了看跟在许栀身后的四个丫鬟,确认四周没有外人以后,便凑到许栀的跟前,小声地说:“我跟你讲啊,咱们的四姐姐挨批了,听说被大伯母打了板子呢。”
许栀惊讶的问:“出什么事了?怎么还挨了板子呢?”
府里众人只知道许杳被宁氏关起门来打了一顿,却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何缘故。
宁氏出于私心,先前安排许杳清扫前院卫生,年根底下,有好多亲戚朋友过来送年礼,许杳在前院清扫卫生,运气好的话还能见到一些被家里长辈带着过来的小辈。
可没想到许杳竟然趁机偷出了一趟门,她是从前院的角门走的,出门后在大街上拦住了勇毅侯府的世子,让两个婆子把世子请到了附近的一个酒楼的包间里面。
也不知道两个人在包间里说了些什么话,勇毅侯府的世子当天就派人来府上求见宁氏,把许杳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宁氏听后,大惊失色,她没有想到自己的闺女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把勇毅侯府的人送走之后,宁氏竟有些喘不上气,还是伺候的嬷嬷给她喂了两粒陈兆慈炼制的丸药,这才舒服了一些。
宁氏立即吩咐人,把许杳的院子围了起来,不准随意进出,宁氏先派嬷嬷去提审了许杳身边伺候的人,证实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宁氏这才过来亲自问许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