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杳回道:“尚可。”
许棣说:“四妹妹要有什么事情,就过来找大哥,大哥行走江湖,好些别人不曾听说的消息,大哥都知道。”
许杳听罢,愣了一会,接着点点头,就又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空地。
许棣倒能够理解,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动了感情之后,就觉得这是自己命中天大的事情,就算是自己的父母,都不能相提并论。
老夫人乐呵呵地看着屋子里众人哄闹,这时厨房里已经把水饺下好了,外面饭厅里也摆好了早饭,老夫人招呼大家:“咱们去吃水饺,侯爷他们的让厨房给留好。”
宁氏笑着说:“祖母,我已经吩咐过了,您放心就好。”
吃罢早饭,大家就各自散了,宁氏又专门吩咐了许杳的那两个老嬷嬷一些事情。许杳的院子离陈兆慈的院子不远,大家一起走,陈兆慈看着低着头走路的许杳,彷佛才几天不见,整个人看着身上多了很多的暮气。
陈兆慈看不过去,拉着许杳的手,说道:“四丫头,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有可能算计你,就是你的父母不会,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可能现在还理解不了他们的做法,但他们真的是为了将你从弯路上拉回来,是为了你好。”
许杳停下来,对着陈兆慈行了一个礼,没有说话,又低着头跟着两个老嬷嬷走了。
陈兆慈看着小姑娘瘦弱的背影,叹了口气。许棣说:“四妹妹心事很重。”
陈兆慈说:“是啊,以后长大了她自然就明白了,我就担心她还没长大,身子就先垮了。”
许柏看到陈兆慈跟许棣在说话,就过来问道:“娘亲,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啊?”
许棣看了他一眼:“我们在说,你脸皮怎么那么厚,非要知道娘亲荷包里面是什么。”
许柏不开心了:“我也就是当着老祖母的面凑个趣,我还能揪着这个不放吗?大哥,老祖母这次真的给了很多呢。不过这还得谢你,要没有你的统筹规划,老祖母那些庄子,估计还在赔钱吧。”
许棣打断他的讲话:“你可别再说了啊,我给老祖母做这些是孝敬她老人家的,让你这一说,就好像我在邀功一样,行了行了,赶紧回去歇歇吧。”
许柏笑嘻嘻地撒娇道:“大哥,咱们去街上逛一逛好不好?”
“不好——街上那么多人,带着你出去,被人拐走了怎么办?这会儿过年就讲究一个团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陪长辈们多说说话吧。”
旧时过年,就是一家人凑到一起,成日里说话聊天,女孩子不做针线,男孩子不用读书,每日里走亲戚,在亲戚家吃喝玩乐,是段悠闲惬意的时光。
老夫人给的荷包里面,放着一张二百两的银票,这样算下来,这次过年,老夫人花费不少。
陈兆慈跟许棣感慨着,许棣说:“您就别不好意思了,老祖母本来手里就有钱,这两年庄子上的收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别的庄子先不说,就说那个种胭脂米的温泉庄子,去年一年的净收益就有一万两,老夫人又不是个喜欢贪权敛财的人,平日里对小辈就极其大方,过年给点压岁钱,也是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您收着就是了。”
陈兆慈还是没放下心来:“我就怕老夫人这样漫撒钱,会让别人惦记上她手里的东西呀,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钱真的是个要命的东西。”
许棣又说:“老祖母这一辈子阅历这么丰富,人可精着呢,这么做必然也有她的考量,您且看着就是了。”
出了正月,就是许桃的婚期,陈兆慈带着许栀去给许桃送添妆。
陈兆慈送给许桃的是一套银质首饰,其中有两只硕大的手镯,虽然造型不是很好看,但是分量十足,以后就是生活有困难,拿剪子铰了就能当钱用,都不用再去当铺典当。
作为长辈,陈兆慈自然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但世事无常,谁能保证就一直过的富贵富足呢?
姚氏看到了陈兆慈给的那个红木雕缠枝花的盒子,一言难尽,但是想到陈兆慈曾经去过河西,见得多,看得多,也就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