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李嬷嬷递来的帕子,许棣擦了把脸,向老夫人和陈氏问好。
陈氏笑着点了点头。
许棣有些奇怪,明明是老夫人喊自己过来有事,来了之后二伯娘却在这里坐着。
许棣对府里的每一个人都琢磨过,对许蒲这两口子来说,最犯愁的应该就是几个孩子的婚事,毕竟他们只是永宁侯兄弟家的孩子,几个孩子跟侯爷的关系就更远了,再说他家的三个孩子也都不是才情出众的人物,家世好的看不上他们家,门第太低的许蒲跟陈氏又不愿意。
这样想来,二伯娘在这里坐着,怕是为孩子们的婚事犯愁,让老夫人来帮她搬救兵呢。
果然,陈氏给许棣言明了情况,交代了对许棉未来夫婿人选的需求。
老夫人也没有说什么题外话,直奔主题道:“棣哥儿啊,老祖母喊你过来,是想问问你,你平日里结交的那些举子,有没有适合咱们家棉姐儿的。”
许棣为难道:“老祖母,这事您还真是有些难为我呢。我同科的举子,大部分已经下场考了会试,或是选官走了,或是落第之后回了老家,要想找这样一个人,一时半会的还真不好找。”
老夫人笑着说:“我也没有让你直接就把人给我领到跟前来,你平时就多留意一下,别的方面咱们也不多要求,就是人品一定要靠得住才行。女孩子嫁人,那就是再次投胎,这要遇上一个白眼狼,咱们棉姐儿下半辈子就算是毁了。”
许棣压力一下就上来了,说:“老祖母,我也不能大包大揽的说一定就能给你们找到,这样吧,如果我看到符合条件的,到时就请人家来咱们家里坐坐,让家里几位长辈再仔细看看人品,好不好?”
老夫人听了,哈哈大笑,“行,行,那就这么办吧。”
许棣和陈氏一起从老夫人院里出来,走出院门,陈氏对许棣说:“棣哥儿啊,二伯娘先谢谢你了。”
许棣叹了口气,说:“二伯娘,我一个还没成亲的小子,也不是会给人做媒的,不过三妹妹的事情我会放到心上,都是一家姊妹,我总是希望三妹妹能够得一良人,举案齐眉的。不过你跟二伯还是得多出去打听打听,也别拘着是不是京都地界的人了,我听说很多落第的举子都在京郊寺庙那边暂住,您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总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
二伯娘又道了谢,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府里给姑娘们请的先生要出了正月,过了二月二才回来上课,姑娘们现在就在自己的院子里,或是跟老夫人请回来的嬷嬷请教事情,或是自己做些针线活,许栀就在家里帮着路嬷嬷看账目。许棣快要成亲了,陈兆慈就把自己手里的一些庄子铺子还有现银拿出来,用来打点许棣的婚事。路嬷嬷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一些事情交代给许栀,让许栀学着怎么理事。
许柏倒是已经去了陈家,那边过了正月十五就开课了,许柏放假这一个月,也是日日五更早起,勤学苦练,生怕自己因为过年松懈了被陈家的几位表兄落l下,正月十六一大早就被府里的马车给送过去了。
陈兆慈最近一直在研究一个古方,想要把古方上面的药制成丸药,院子里就成日笼罩在药香里面,看到许棣过来,陈兆慈放下手里的事情,洗了洗手,就跟着许棣进了屋子。
许棣一进门就叹了口气。
陈兆慈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后院?还唉声叹气的。”
房间里没有什么伺候的人,因为主人的习惯,这个院子里伺候的人,一般都在廊下侯着,有什么事情屋里人喊一声,他们才进去伺候。
许棣小声说:“刚才老祖母找我过去,我去了一看,是二伯娘请我帮着给三妹妹寻一个人品好,学识好的落地举子当夫婿。”
陈兆慈听了,说:“你二伯娘这样想挺有道理的,三丫头那个性格,真不适合嫁到高门大户去,找个一般的人家,咱们家里好好的帮扶人家,一样能够让三丫头过的衣食无忧。”
许棣道:“理是这个理,只不过,我怕我也找不到这样的人。”
陈兆慈又捣鼓起手里的药材,说:“尽人事听天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