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这样的孩子最是招人疼的。不光要拿着命去拼前程,后面还有个妹妹需要他去照顾。”许荛虽然心疼他,可想到许栀心里的人是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陈兆慈也想到这个问题,叹了口气,说:“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歹是小九喜欢的,人品也端正。”
因为心里揣了事情,这路走起来就觉得快了许多。
回到甘州,家里伺候的下人已经把房子给整理好了,屋里的炕也都烧了,陈兆慈想留李夫人在家里歇息一晚上,可李夫人却婉拒了,说甘州跟河西也就是半日的路程,这会都还没有到午饭的时间呢,抓抓紧赶紧回家,这都离开好些日子了,想那小院子想的紧,陈兆慈自然是知道这个心情的,也就没有再多留。
吃过午饭,许荛就安排人去河西请郑伯源过来。
郑伯源参军几年,已经从一个普通的兵被提拔成为一名校尉了,他妹妹郑媛媛还在河西住着,许栀经常跟她通信,自然是知道她现在已经能够把那个小院子管理的井井有条。
郑伯源在雁门关,每半个月有一天的时间能够回家里,郑媛媛因为是一个女孩子,郑伯源托人从京都请了两位嬷嬷过来,两位嬷嬷都是无儿无女的,郑伯源已经跟她们讲好了,以后要给她们养老,两位嬷嬷这才千里迢迢的来到这边关塞外。
有了两位嬷嬷的陪伴和教导,郑媛媛原来那沉默内敛甚至是有些自闭的性格改变了很多,家里也添了两个伺候的小丫鬟,还多了两个护院加门房,这都是郑媛媛给许栀的信里说的。
许栀吃过午饭之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端坐在炕桌前,看着自己给郑媛媛从京都带回来的那些礼物,心里却在想自己给父母坦白了自己的心思之后,父母会怎么做。
饶是许栀是个大方的性子,这会也拉不下脸去问父母,要怎么处理自己跟郑伯源的事情,郑媛媛在信里说过,河西有好几家姑娘看中了郑伯源,但是郑伯源却觉得现在还没没有建功立业,身上没有军功,一直不肯定亲。
许栀知道郑媛媛说的那几户人家,都是河西县城里有名望的人家,许栀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请了他来,他是不是也会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成就而推了自己的心意。
许栀一时间心烦意乱,竟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够排遣自己心里的烦闷,如果哥哥在,自己把这些心事跟他讲一讲,他总能有办法帮帮自己的。
不说许栀在后院患得患失,前院许荛跟陈兆慈也是在商量把郑伯源请到家里来之后要怎么说才好。
许荛知道郑伯源每个月回家的时间,这个时间他在军营里,所以派去的人直接去找了卫朗,就说自己从京都给郑伯源捎带了一些东西回来,还有一些体己话要跟郑伯源讲,让卫朗千万要让郑伯源回来一趟。
从甘州去往河西,快马两个时辰,去的人找到人,再回来,已经过了晚饭十分。
家里虽然有好些时日没有主人在,但是家里的下人还是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就连厨房里面也是准备了各种的食材。
陈兆慈想到已经去了泰安的许棣跟许柏,对许荛说:“也不知道许棣他们是不是适应泰安的生活,听说书院就在泰山脚下,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去爬泰山,我也有些想去爬山了。”
许荛笑着说:“当初是谁在十八盘上累哭了的?”
陈兆慈撇了撇嘴:“当时我没想到台阶那么陡啊,而且还是大半夜的,想要喝口热水都没有,我那个时候不是还咬着牙跟着你上到南天门了嘛。”
许荛突然觉得有些落寞:“这么一说,都是上个世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