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偷眼打量为首的许栀,见她气度不凡,应是非富即贵,便道:“客人稍等,我去后院请了掌柜的过来。”
掌柜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态度很是谦和,听说她们想要看那几样镇店之宝,便带她们去了后院的一间屋子。
房间很大,靠着角落放着一张紫檀木的拔步床。许栀见了,觉得和哥哥专门请老师傅做的那张相比也毫不逊色。
掌柜的说:“这张拔步床是我们老师傅做了十多年才做好的,这木料都是最上成的,没有用一点的下脚料。”
路嬷嬷很是仔细的看了拔步床,确实做工精致,料子也是极好的料子。
许栀笑着对路嬷嬷说:“嬷嬷,咱们不用买这样讲究的床,且不说这拔步床不能轻易的带走,就是从这里搬到河西去,都是一个麻烦的事情呢。”
掌柜的听到许栀的京都口音,惊讶的说:“听着姑娘的口音不是当地人。”
许栀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倒是掌柜的一时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姑娘买床是要准备成亲所用?”
许栀点头道:“正是。”
掌柜的道:“姑娘如果觉得这张床太大不好挪动,那个房间里还有一张做好的,用的是上等的花梨木,只是还没有上漆,请姑娘移步。”
挨着这个房间还有一间稍微小一些房间,房间里面摆着几张已经做好的床,都是一些架子床,在最靠近房门的地方放着掌柜的说的那张花梨木床。
掌柜的说道:“这张床的床头床尾和床架都可以分开,便于运输,用的时候装起来就是。”
许栀倒是一眼就看中了这张,只是单纯觉得便于运输,到时候把各个部件放到车上就能拉着走了。
路嬷嬷更中意先前那个拔步床,但是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叮嘱掌柜的赶紧着人上好了漆,仔细晾好。
三人又选了几样别的家具,跟掌柜的定好了取货的时间,便回去了。
回到家里,许栀很是高兴的对陈兆慈说:“娘亲,我在家具店看到一张拔步床,跟我哥哥那张一样好看呢!”
陈兆慈想到许棣费时费力却才睡了几天的拔步床,说:“你哥哥就是太闲了。”
许栀捂着嘴巴嘿嘿的笑了起来。
挨着陈兆慈坐下来后,许栀说道:“也不知道哥哥嫂嫂还有柏哥儿现在怎么样了。”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陈兆慈还是安慰许栀道:“他们自然是极好的,有你哥哥在你还不放心吗?”
许栀知道后年是大比之年,哥哥许棣撇家舍业的带着新婚媳妇去大老远的泰安读书,就是为了能够金榜题名,所以许栀不敢让哥哥过来送自己出嫁,甚至都不敢跟娘亲提这事。
可是陈兆慈却像是看懂了她的心事,笑着说:“你哥哥前些日子来信了,说等你出嫁的时候,要带着你嫂嫂弟弟还有你那些表哥表弟们都来给你送嫁。”
许栀听了,赶紧说:“娘亲,哥哥读书要紧,这么远就不要让他过来了。”
陈兆慈说:“你哥哥信上说了,会试三年一次,你出嫁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无论如何都是要过来的。”
许栀有些愧疚地道:“这一来一回就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要耽搁了哥哥读书了。”
陈兆慈摸了摸许栀的脑袋,安慰道:“你哥哥会把时间安排好的,你啊,就安心在家里待嫁,娘亲保证把你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许栀扑进陈兆慈的怀里,撒娇道:“娘亲你真好,还有哥哥,哥哥对我也好。”
过了一会儿,又有些不舍,闷闷地说:“只是现在,哥哥娶妻成家了,那就是大人了,我跟弟弟再不能跟以前那般跟哥哥没大没小的。不然会让哥哥在嫂嫂面前没脸的。”
陈兆慈笑着说:“你嫂嫂不也是从小和你们一起长大的吗?还能见外了去?”
许栀很认真的说:“娘亲,那是不一样的,嫂嫂没嫁到咱们家之前,我可以把她当做姐姐一般,即便胡闹些也没什么,但是她现在是我的嫂嫂了,有些事情我便不该像以前那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