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康说道:“我可以娶个媳妇回来,让我的媳妇替我在父母跟前承欢膝下。”
许柏听了,不赞同地说道:“康表哥,你这种想法要不得,照顾父母是你自己的责任,为什么要让别人替你承担呢?”
陈玉康问:“侍奉公婆不是做儿媳妇的应该做的吗?”
许柏说:“是,儿媳妇侍奉公婆是应该的,但是你呢?你是做儿子的,应该你尽的孝心就得你自己尽到才行。”
陈玉康不解地道:“我也没有说我不尽孝,我这不是说等到我要出门了,家里就交给我的媳妇,让她孝敬我的爹娘,我自己在家的时候,自然是要和媳妇一起孝敬爹娘的。”
大家也都顾不得吃饭了,看着许柏跟陈玉康你来我往的争辩。许棣轻轻的笑了两声,说:“那我跟你表嫂呢?我们成亲之后就一起去了泰安姑姑家中,没有让你的表嫂留下来替我尽孝,是不是我这种安排不妥呢?”
陈玉康看了看自己的姑姑,又看了看低着头的表嫂李悦溪,最后才看向许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是啊,表哥成亲之后没几天就跟表嫂一起去了泰安,陈玉康还听自己的娘亲夸过,说姑姑姑父都是明理之人,没有像别人家一样,让新婚的儿媳妇留下来伺候他们。
许荛看陈玉康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便笑着说:“凡事都没有绝对的,适合别人的做法,不一定适合你们,适合你们的也不一定适合别人。只能真正遇到了,按着实际的情况仔细地分析,然后找出最为稳妥的做法。”
陈玉康道:“对啊,我现在又没有媳妇儿,爹娘身体康健,我被他们送出来学本事,虽说是远游,可是家中仆役成群,他们在家中自然是有人照顾的呀。”
这边许荛一家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许栀的婚事,那边侯府四爷许荃跟五爷许蕖则带着一队人马,正从京都去往甘州的官道,迤逦而行。
许荛这边已经派人去接了,眼看着天色已晚,只得就近找了一个驿站,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启程。
侯府几位姑娘坐马车,几位公子能骑马的时候就骑马,累了就去马车上歇一歇,这些孩子们,最远就是去过京郊的庄子上,哪里经历过这样长距离的跋涉?刚开始的时候很兴奋,时间长了,各种状况就都出现了。
侯府规定了,姑娘们一人只能带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一个粗使的婆子,公子们则是带一个小厮和一个粗使的婆子,姑娘们都是金尊玉贵地养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第三天,许蕖的姑娘许栎就病倒了。
去临近的县镇找了大夫看了之后,说是劳累过度。许蕖就这么一个姑娘,平日里宝贝得紧,看姑娘烧红的脸蛋,当下就想要让人把她送回侯府去。
可许栎[yu]怎么都不愿意,还对许蕖说道:“父亲,九妹妹比我还小呢,她能受得了这一路上的苦,我也能。九妹妹成亲,这是她的人生大事,我是一定要去给她送嫁的。”
许蕖没办法,只得给许栎的马车上加了两床厚棉被,又是铺着又是盖着的。
三姑娘许棉主动要求跟许栎一辆马车,好方便照顾八妹妹,好在只是因为劳累过度,慢慢的养过来,也适应了路上的条件。
许栎这一病,倒是让许荃跟许蕖有些担忧,二人商量过后,决定哪怕是走得慢一些,也不能让孩子们因为太过劳累而病倒了。所以,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倒是长了不少。
眼瞅着已经进了二月,前面还有好几天的路程,一行人这才抓紧了些。
许荛派来的人是前天遇上的,接人的是许荛府中的一位管事,甘州当地人,对地形很是熟悉,接下来的路程,也都帮他们打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