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荛派了许棣带人去甘州城外十里亭接人,接到人之后,许荃一个劲的催着许棣赶紧出发,倒是让许棣有些奇怪,他可是知道这位四叔,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第一次来这甘州城,怎么这么着急的让自己赶紧回家?
许棣问:“四叔,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许荃含糊其辞地道:“我跟你五叔久未见你父亲,甚是想念,想快些和他叙叙旧。”
许荛来到甘州之后,就召集人手修路。经过他合理的道路规划,现在甘州城附近的路都十分好走,而且去哪都方便。
因此,这一行人的脚程便更快了,晚饭时分就看到了甘州城。
暮色中的甘州城,就好像是一头爬伏在地蓄势待发的雄狮,雄浑宏大,那高大的城门让坐在马车里面的孩子们发出一阵一阵的惊呼。
城中的傍晚,还是挺热闹的,东西大街上行人如织,街道两边还有好些摆摊卖小玩意的。
许荛跟陈兆慈站在大门口等着的,远远的看到许棣骑着马带着一队人马过来,赶紧迎上去。
许荃跟许蕖下了马车,给许荛陈兆慈行过礼之后,一边一个扯着许荛就去了前院的书房。
孩子们从马车上下来,扑到陈兆慈身边,有喊三伯娘的,有喊三婶娘的,看到比他们先一步到甘州的陈家和岳家的孩子们,一下子就像找到了伙伴一样,眉开眼笑地凑到了一起。
许棣跟李悦溪安排管事将带过来的装行礼的马车一辆一辆从侧门敢进去,然后让随行的粗使婆子带好了各家主子的行礼,跟着带路的人,去安排好的地方整理收拾。
陈兆慈带着孩子们去了后院,小小的院子里实在是住不下这么多孩子,特别是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大家叽叽喳喳的,吵得陈兆慈有些头疼,最后还是许棣过来解了围,让许家的孩子先去换衣裳,换完之后再去偏厅吃晚饭。
陈兆慈等到孩子们都散了,这才逮着许棣问道:“你四叔五叔找你爹是有什么事情吗?”
许棣回道:“路上一个劲的催着我加快脚程,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也不说,应该是有事吧。”
陈兆慈有些担忧地道:“等晚上我问问你爹。”
许荛被自己的两个弟弟架着去了书房之后,还没等坐下让人上茶,许蕖就去把屋门关了起来,倒是把许荛吓了一跳:“你们这是做什么?出什么事情了吗?”
许荃道:“三哥,我跟五弟有件事情想要找你问一下。”
许荛正了正坐姿:“有事情你问就是了,搞这么神秘做什么。”
许荃看了看许蕖,许蕖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不敢问。
许荃只好拉着许荛坐下来,自己开口:“三哥,你跟我们俩说实话,你的身世是不是另有隐情?”
许荛其实已经想到家中人见到吴慕岳之后就能想到什么,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弟弟竟然就这么问了出来。
许荛说:“是,我的身世确实有隐情。”
许荃跟许蕖对看一眼,他们都没想到许荛会回答得这么直接。
许荃追问道:“三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姐真的是父亲的孩子吗?”
许荛笑了笑,说:“这里面牵扯甚广,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这件事就此打住,不要再问,也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了。万一被人利用,咱们这偌大的侯府,怕是要有一场浩劫。”
许荃跟许蕖很是惊恐,他们都没有想到,两人喝酒时的闲话竟会有这么深的牵扯。
许荛笑了笑,说道:“你们放心,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的,只是不可再让更多人起疑。”
许蕖连忙说道:“三哥你放心,这事就此作罢,我们不会再问了。可九丫头的亲事,是不是也有内情?”
许荛点了点头,半真半假地说:“三皇子想将小九抬进他府中做侧妃,我哪里舍得,正好早些年你们三嫂跟平西侯先夫人关系好,两个人曾定过亲事,为防万一,索性就先让两个人成亲。”
许荃攥起拳头,狠狠的砸了桌子一下:“无耻之尤。”
许荛道:“棣哥儿回来时说,路上遇到冯首辅家二老爷,带着家眷一路急奔京都,冯家这位二老爷不知道怎么打听到咱们家小九的事,就去找棣哥儿讨主意,棣哥儿着人偷偷的打听了,他们是为府中小姐的婚事才急着赶回去,想必也是因为三皇子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