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除了许棣跟他的姑父岳青川,还有原本应该远在江南的吴慕岳。
许棣对着吴慕岳拱了拱手,道:“家教不严,还望舅爷见谅。”
吴慕岳摸着颌下胡须,笑眯眯的道:“柏哥儿古灵精怪,玉园沉稳大气,这两个孩子,甚好。”
岳青川笑着道:“舅舅,我这就吩咐下去给您准备住处。”
吴慕岳摆了摆手:“不用,我不在这边住。”
岳青川忙问:“舅舅,您不是说要做这两个孩子的先生吗?不在这边住,那是要去哪里?”
吴慕岳道:“柏哥儿这个孩子性格活泼,学东西快,我仔细的想过,他不适合一般孩子的教法,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既然想要把他培养出来,我便想带着他到处去看看。至于玉园,他性格内敛,跟着一起,一路上多学多看,正好开阔眼界,于将来有益无弊。”
岳青川点了点头,附和道:“的确如此。”
吴慕岳又道:“这两个孩子性格截然不同,难得的是遇到事情能够相互提醒约束,如此甚好,青川,棣哥儿,我想明天一大早就带着这俩孩子出发。”
许棣听了,有些意外:“舅爷,怎么如此着急?”
吴慕岳道:“你父亲给我写信,说不日将调往辽东,我想带着孩子们去和他会合。”
许棣知道吴慕岳只是打着给许柏做先生的幌子,毕竟吴慕岳堂堂一个探花出身的书院院长,撇下自己辛辛苦苦创办下来的书院不管,去给一个前太医院院正的重孙做先生,听起来就不太合乎情理。
早饭之后,书院就开始上课,按着年龄,还有书院学子的层次,分成很多的班级。
许柏跟陈玉园在一个班里,两个人的座位也是挨着的,除了他们俩,陈玉园的哥哥陈玉康也在这个班里,他们这些人都是将要准备参加明年的县试,从童生开始考起来。
刚坐下,许柏就跟坐在自己后面的两个小伙伴一起说话,别的学子也都三五成群地闲聊,直到许棣出现在门口,就好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般,这些十来岁的孩子一下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乖乖的坐好,再不发出什么声音。
许棣其实不是个很严肃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学堂里这些年纪小的孩子都怕他,这应该是许柏带动起来的,毕竟许柏在这个班级里人气极高,连许柏都怕的人,他们自然也怕。
许柏跟陈玉园和陈玉康赶紧站起来。
许棣点了点头,说:“柏哥儿,你跟玉园出来一下。”
许柏跟陈玉园面面相觑,许柏有些心虚,害怕刚才做的那些事情被许棣知道了,便跟在陈玉园的身后,小声的说:“玉园,坏了,哥哥这是过来找我算账了。”
陈玉园安抚道:“你别害怕,没事的。”
两人到了教室外面后,许棣便道:“你们俩去前院书房,舅爷来了,找你们有事。”
陈玉园有些奇怪,舅爷是许家的舅爷,跟自己一个陈家的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许棣让自己跟着一起去,陈玉园没有说话,跟在许柏的身后就往前院书房而去。
他们到了之后,刚才没有搭理许柏的那两人依旧是站在书房的门口,许柏走到俩人跟前,笑着说:“两位哥哥,我是来见舅爷的。”
其中一个点了点头,让开了路。
看着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两个人,许柏跟陈玉园赶紧进到房间里。
书房是由三间房子打通了连在一起,一进门就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屏风,转过屏风之后,就是一个既高又宽的书架,上面放着很多的书,听说有些还是孤本,是整个书院最有价值的地方。
东边的一间是看书写字的地方,墙的三面是书架,就窗户那边摆着一个大书案,西边的那一间则是待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