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那边的天气,一直是清爽的。
程铠巡边回来之后,就来许家拜访,许柏跟陈玉园一直跟在程铠的身后,想要跟着他去铁岭卫看一看。
铁岭卫是大梁北边最重要的卫所,抵御的是北边的金人,程铠一般不是在铁岭卫,就是在靠北边的辽海卫。
许柏跟着程铠去了程家暂住的院子。
这是一个五进的院子,正院住着许杲,许杳则住在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也是因为程铠不经常在家,许杳在这边住着才不那么别扭,毕竟没有哪家的姨妹成日里住在姐夫家中。
许柏跟陈玉园到了之后,直接就去了许杲的院子。
团哥儿见七舅舅来了,小腿倒腾着就来到许柏身边,许柏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许柏虽然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但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孩子,思想比较成熟,也很喜欢哄孩子。一会功夫,就把团哥儿哄的乐呵呵的,也让一直跟在团哥儿身后的奶娘放下心来。
许杲一脸温柔地看着玩的小脸红扑扑的团哥儿,对许柏道:“团哥儿挺长时间没有这么高兴了。”
许柏看着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对许杲说:“男孩子就得要多活动才是,我三岁那会,已经跟着我几位表哥一起练功了。”
团哥儿快要三岁了,听到许柏的话,立刻就来了劲:“七舅舅,我也要练功!”
许柏被他逗笑了,问:“你要练功夫做什么?”
团哥儿朗声道:“我要保护娘亲!”
许柏颇为意外,笑呵呵地说:“团哥儿竟然这么懂事,真是个好孩子,不过你娘亲有你爹保护,团哥儿只要平安快乐地长大就好了。”
团哥儿气呼呼地道:“爹爹总不在家,娘亲总被人欺负,等我学好了功夫,就把嫣红翠柳撵出去!”
许柏听到后面一句,就看到许杲跟许杳的脸色都变了,她们身边的丫鬟也个个噤若寒蝉。
许柏不等许杲找补,便拉着团哥儿的手,笑嘻嘻的套话:“团哥儿,你怎么还要把什么嫣红翠柳撵出去呢?”
团哥儿还没说话,许杲白着一张脸呵斥道:“团哥儿,怎么这么没有规距,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团哥儿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娘亲,她们总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七舅舅。”
程铠皱着眉头站在一边,许杳则恶狠狠地瞪了程铠一眼。
许柏看程铠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外乎清平伯府这是又惹事生非了。
当初就是许柏仗着年纪小,跑到清平伯府好一通的理论,最后这夫妻俩才到辽东来的,谁知道隔着这一千多里路,依旧是抵挡不住清平伯府想要找茬的心思啊。
许柏思绪急转,想明白了个中缘由,再看看又是羞愧,又是生气的许杲,觉得有些失望,没想到将她从牢笼里带出来后,她却没能成长,还是活得那样窝囊。
许柏把团哥儿给举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说:“团哥儿,走,你先带七舅舅去看看那什么红什么柳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娘亲可是这府中的女主人,我还没听说过掌家的女主人在自己家中还要被人欺负的。”
听到许柏的话,许杲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怕程铠面上不好看,偷觑了一眼,发现程铠脸色黑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