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叹了口气,道:“我带着你们大老远的过来,也是希望你们能有个好前程,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是留不下来了,至于你们,是去是留,都看你们自己的意思。”
嫣红想了想,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嬷嬷,我自然是要跟着您老人家回去的,原本我就不怎么愿意留在这里,我家就我这一个孩子,离爹娘太远总是不好的。”
李嬷嬷转过头问翠柳:“翠柳,那你呢?”
翠柳赶紧回道:“嬷嬷,按理说我是应该留下来的,可是您跟嫣红姐姐都走了,徒留我一个人,能够做什么呢?倒不如跟着您老人家一起回去...”
李嬷嬷听了,定定的看了翠柳一眼,随后交代她们赶紧回去把行礼整理一下。
翠柳回房之后,把自己带过来的几件换洗衣裳放到包袱里,从袖袋里摸出来一枚金戒指,这戒指还是翠柳上一任主子给她的,可惜他的夫人是个爱嫉妒的河东狮,根本容不下她,趁着主子不在家,就把她给卖了。
想到之前的遭遇,翠柳悄悄的从房间里出来,背着嫣红去了李嬷嬷的房中,两人说了好半晌话,翠柳才悄无声息的回来。
吃过午饭,许柏跟陈玉园回了家中。
许柏跟陈玉园回来之后,先去了陈兆慈的院子。陈兆慈正在整理药材,这边靠近长白山,很多药材采回来之后,简单的处理一下就可以卖给药材商人,药材商人炮制之后再卖给药铺。
陈兆慈来到辽东,安顿下来之后,就把辽东城中的几个药材铺子逛了一遍。
看到两个孩子回来,陈兆慈放下手中的药材,笑着问道:“你们回来了呀,玩得可还开心?”
许柏拉着陈兆慈回了房间,坐下后才道:“娘,大姐家的厨子做饭可真好吃,就是味道有些重了,我多吃了几口,一路上总想着喝茶。”
陈兆慈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辽东的菜确实比京都那边的味道要重一些,时间久了就能适应了。”
许柏一边喝茶一边道:“娘,您不知道,我大姐那婆婆呀,又出幺蛾子了。”
陈兆慈听了,诧异地道:“哦?真的吗?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许柏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陈兆慈听完,叹了口气,道:“清平伯夫人的格局也太小了。”
许柏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大姐夫英明神武的,日后一定能靠着他自己的功劳封侯拜相,还能看得上一个伯爷的爵位?他娘要是跟大姐夫搞好了关系,等到大姐夫功成名就,就是将府里的爵位让给他二弟又有何妨?”
陈兆慈笑着附和道:“就是这个理。”
许柏道:“这要是遇上一个通情达理会看事的长辈,那就得好好的捧着我大姐,哄着我大姐夫,大姐夫现在在辽东混的也算是挺好的,一家子拧成一股绳,一起往前走,总比现在这样自己人对付自己人,内耗来得强吧?”
陈兆慈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许柏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我还得说说我大姐姐,明明是低嫁,带着那么多嫁妆嫁过去,还被那样一个婆婆拿捏着,就算跑到辽东,还能被婆婆的损招给欺负了去,她怎么就这么在乎脸面,这么能忍气吞声呢?”
陈兆慈听到这里,摇了摇头:“不是你大姐姐不想跟她那个婆婆撕破了脸,只是她现在有了太多的顾忌,她现在虽然是和你大姐夫在辽东,可是只要她婆婆一封书信召回,她能不回吗?不回的话,就是不孝。”
许柏没有想到这个点,有些意外。
陈兆慈叹了口气,道:“真要撕破了脸皮,对你大姐姐来说,就是以卵击石了。”
许柏恍然大悟:“娘说得在理,其实说来说去的,还是那位夫人太过狠毒,有这样的恶婆婆,就应该比她更加不讲理才是。”
陈兆慈无奈地道:“你大姐姐啊,就是因为你大伯娘打小教的太好了。”
旁边陈玉园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他们俩说话,末了才有些迟疑的问:“日后柏哥儿自己有了女儿,是不是也要送去学学吵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