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陈氏,则是派了院子里的一个婆子来,也是称病来不了,谢谢她的探望。
许栀带着礼物回去之后,小陈氏气得把手里的帕子都要拧破了。
小陈氏怒道:“那个老虔婆,什么东西都要送到那边去,明明伯云跟云云也是她亲生的孙子孙女,她却从来不管,只管着那两个过继出去的。”
陈嬷嬷低着头,小声的说:“夫人,小声些,让侯爷听到了可不好。”
平西侯这两年跟自己的母亲关系近了很多,在府中也很是维护郑老夫人,因为侯爷的维护,郑老夫人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至于小陈氏,没了平西侯的疼爱,觉得自己成了一根草。
小陈氏虽然现在还是当家主母,可平西侯已经不像当初那般信任她,小陈氏也只能将她自己的希望放到了孩子的身上,她想给孩子说一门好亲事,毕竟郑伯源一个被过继出去的都能娶了侯府的九小姐,凭什么自己的儿子就不行?
小陈氏不仅要张罗着给儿子娶媳妇的事,还要给女儿找婆家,偏偏她现在的身份还不能被京中那些真正的勋贵夫人看重。
更有甚者,还会在背地里数落小陈氏没有容人之量,做事情不大气。因为这个,那些原本想跟平西侯府结亲的人家都打了退堂鼓。
小陈氏后来想着,既然这样行不通,那就用银子砸,很多清贵人家家中拮据,只要自己拿出一大笔的聘礼来,还愁没人跟自家结亲吗?
最近小陈氏就在托人找这样的人家,不过她能够动用的资金有限,想着去找平西侯要钱,平西侯却根本不搭理她,小陈氏差点没有跟平西侯撕破了脸。
所以,今天听说老夫人给了许栀好些礼物带着走,小陈氏觉得,就像有人用刀子剜了她身上的肉一般,老夫人的东西,那都是这个府中,凭什么给了那二房的人。
小陈氏忽地站了起来,咬着牙恶狠狠的道:“我凭什么要小声?我给他生儿育女,我给他操持这个家,眼看着孩子们要结亲了,做祖母的缩着头不管,做父亲的也是不闻不问,这都是他们郑家的孩子啊,他们凭什么不管?”
想到伤心处,小陈氏就往门口走去,陈嬷嬷赶紧一把抱住小陈氏的腰,急道:“我的夫人啊,您这是要做什么去啊。”
小陈氏愤愤地道:“你别拦着我,我要去问问清楚,侯爷对自己孩子的亲事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别人家十来岁的孩子亲事都定下来了,就他的孩子还没个着落,他可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不能什么事情都不管,就靠着我一个妇道人家管着吧。”
陈嬷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侯爷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平西侯,成日里在前院的书房消磨时光,清心寡欲,万事不萦怀,陈嬷嬷见到侯爷的时候,竟然觉得他身上带着几分仙气。
陈嬷嬷劝道:“夫人,这些事情您还是要跟侯爷好好说,您现在正在气头上呢,跟侯爷见面之后,一个不好吵起来,不是正好趁了有些人的心吗?”
这后院之中,可不仅仅只有小陈氏一个女人,平西侯再是喜欢小陈氏,也还是抬了几房妾室。小陈氏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陈嬷嬷见她没有再想去找平西侯争论,小声说道:“夫人,您现在怎么能跟侯爷和老夫人红脸呢?老夫人那边,咱们得哄着才是,特别是少爷跟姑娘,要多去老夫人的院子里,陪着老夫人说说话聊聊天,情分都是一点一点培养出来的,待到老夫人跟少爷还有姑娘情分多了,还能眼看着咱们少爷姑娘娶的不好嫁的不好吗?”
小陈氏苦恼的道:“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可是这么多年,我们娘仨跟那老太婆哪里有什么情分?你也知道,自打我过了门,我这个婆婆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一个好脸色,我凭什么要舔着脸到她跟前去凑趣?”
陈嬷嬷耐心的劝道:“夫人,今时不比往日啊,当务之急还是得让哥儿跟姑娘到老夫人跟前去讨个好,侯爷这些时日也不知为什么,跟老夫人的关系一日好过一日,在老夫人跟前讨了好,自然能在侯爷跟前讨好的。”
小陈氏觉得在理,抓着陈嬷嬷的手,焦急的说:“那你快去把云哥儿还有咱们姑娘喊过来,我交代他们几句。”
陈嬷嬷应了一声,便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
许栀自然不知道小陈氏这边的情况,她心情颇好地回了永宁侯府,又去许老夫人跟前说了一会儿话,听到老夫人说起六姐姐的亲事。
老夫人说,宁国公府的鲁明章找了人来家中提亲,说是中意府上的六姑娘许桂。
先前许家几位长辈便收到过许棣的信,提起过鲁明章对许桂有意的事,那时候许家便开始留意此人。
宁国公府的公子鲁明章,已经十九岁的年纪了,投军好些年,在军中也创下了名头,虽说是庶出的,却是个有本事的小伙子。
至于家世,许桂的姨母就是宁国公府二房的夫人,自然不用打听也都心知肚明。
而许桂自己,自打回府之后,心里就装着这事,既害怕鲁明章找人来提亲,有害怕鲁明章不找人来提亲,患得患失,直到媒人登门了,这才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