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玲出去了,她才叹口气。既然阿玲连主子的话都听不进去,那便是到该决断的时候了。
阿玲是在除夕的早上被送走的。
这事李悦溪没有跟许棣说,直接安排人把阿玲带走,暂时先住在许棣买下的那栋宅子里面,等过完年开了春,再把阿玲送回河西去。
李悦溪不想身边伺候的人是爱慕虚荣之人,有这样的人待在身边,总归是有隐患的。
李悦溪一点都不想冒着这样的风险,虽然有些事情公婆和相公都不跟她说,但她也能感觉的出来,如今京中一点都不平静,若是伺候的人不安分,那岂不是容易被人买通了去?到时候要是累得一家人陷入什么困境,那就来不及挽救了。
阿玲是河西当地人,他们家没钱就把阿玲给卖了。李夫人看阿玲是个伶俐的,再她加上跟李悦溪的年纪差不多大,就把阿玲买回来伺候李悦溪,这一伺候就是十来年了时间。
毕竟是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了,李悦溪还一直想着给阿玲寻一门好亲事,谁知道阿玲见识过侯府的富贵之后,被富贵迷花了眼,心大了。
既然分不清好歹是非了,那便遣送回去吧。
现在任何事情都及不上许棣的会试重要,李悦溪不想打扰许棣,自己将这件事安排好后,又像往常一般给许棣忙前忙后。
其实许棣哪里会不知道呢?那所宅子里面都是他的人,李悦溪把人送到那边后,许棣就知道了,但他没有去问李悦溪。阿玲是李悦溪的人,更重要的是,这是李悦溪决定的事情,许棣觉得自己应该尊重妻子。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既然妻子没有跟他提,那便如妻子所愿,当不知道就好。
除夕一大早,府中就热闹了起来。
李悦溪这是第一次在府中过年,一大早就被宁氏的人请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大家凑在老夫人的身边说话逗趣,一直到午饭的时候,在外面忙的团团转的宁氏才得了空过来。
看几个姑娘和李悦溪陪着老夫人玩的开心,宁氏对老夫人嗔道:“祖母,您得管管这几个姑娘,成日里光想着怎么玩耍,都不知道去帮我分担分担。”
许杳见娘亲在跟老祖母撒娇,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笑着说:“母亲,您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来找老祖母撒娇,羞不羞。”
话刚说完,没提防就被自己的母亲一把揪住了耳朵。
宁氏笑骂:“你这小没良心的,怎么说你娘的,啊?你娘我忙的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你这耍的都不知道轻重了,还来编排我,我就是太纵着你了。”
许杳没想到娘亲一来就上手,但她可不是当年的许杳了,以前她敏感,又喜欢跟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这几年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很多事情都看开了,不仅开的起玩笑,还能看场合哄长辈们开开心。
耳朵虽然被娘亲拧着,可许杳感觉得到,娘亲手上一点劲都没有使,自己只需要往后躲一躲,就能从娘亲手里挣脱出来。
许杳没有动,用手虚虚的捂着耳朵,大声讨饶:“哎呀,母亲,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您老人家劳苦功高,晚上女儿一定会敬您一杯酒,再给您表演个节目哄您开心,您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