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道:“也不是身体素质太差,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的,再加上考试的压力,稍有不慎可不就得病了嘛,你可得好好锻炼身体,以后你也得去考呢。”
许柏点了点头:“我知道,娘,您就别担心了。”
他们正说话的时候,李悦溪也过来了,拿着针线笸箩,一边陪着陈兆慈,一边做着针线,倒是让陈兆慈放松了不少。
可是到了晚上,陈兆慈还是失眠了,充分体验了一回上辈子来不及体验的考生家长的心情。
会试结束那天,一大早永宁侯府的人就去贡院门口等着了。
贡院所在的那条街,一时间就被马车堵的严严实实,永宁侯府的人由陈兆慈带着,家中但凡能出门的小辈都来了,几辆马车硬是占了半条街。
京都公侯之家,参加会试的子弟不是很多,陈兆慈和他们简单的寒暄两句,就回到马车上,耐心的等着。
贡院大门开了之后,陆续的有人往外走,陈兆慈等不及了,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焦急的看着从贡院里面出来的人。
待在里面整整九天,吃喝都不好,更不会有条件和精力去打理自己,大部分考生出来的时候都是一脸菜色,蓬头垢面,踉踉跄跄的提着考篮往外走。
有几个撑着一口气的,见到自家的人过来,连招呼都没打,一下子就晕了过去,着实让陈兆慈吓了一大跳。
许棣出来的不是很早,也不是很晚,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看到府中的人,把考篮交过去之后,就赶紧到陈兆慈这边来,刚给陈兆慈见了礼,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修宁兄,这厢有礼了。”
许棣赶紧回头,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也是刚从贡院里面出来的,脸上带着疲惫,不过精神尚可,于是赶紧行礼,道:“幼怀兄有礼。”
许棣还未及冠,不过侯爷早就给他取了号,叫做修宁,跟一班学子在一处,大家一般都不喊名字,直接称呼字号。
两个人简单的聊了两句,就道了别。
许棣上了陈兆慈的马车,车上已经备好了热茶和点心,许棣擦了手后连着吃了两块点心,又喝了好几碗热茶,这才舒了一口气。
许柏硬是挤上了陈兆慈的马车,看到许棣的样子,惊讶的问:“哥,你不是带着炉子和那么多好吃的进去吗?怎么还饿成这样?”
许棣叹了口气,道:“前几天天气不好,太冷了,冻得笔都拿不住,炭用多了,后面几天就没有生炉子,都只是吃两块点心将就一下。”
许柏惊讶的道:“贡院里都不提供开水的吗?”
许棣听了许柏的话,笑着说道:“进去之后我们每人一个小隔间,还是没有门没有窗的,前面一张小桌子,后面一张木头小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那些巡考的差役更是一句话都不会跟我们讲,不用说开水了。”
许柏啧了啧舌:“这么不人道的吗,连口热水都不给喝。”
陈兆慈又给许棣倒了一碗热茶,许棣拿起来小口小口的喝着:“要不然呢,还不是为了防范考生舞弊。”
马车直接到永宁侯府的马棚才停下,从马棚的角门去许棣的院子就很近了,许棣回院子里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衣裳之后,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永宁侯已经在老夫人房里等着了,许棣给他们磕了头。
老夫人心疼的道:“赶紧起来,咱们棣哥儿这几天受累了,在家里好好的歇一歇,让厨房给你做些好吃的,好好的补一补,左右已经考过去了,考的怎么样咱们就别去想了,反正一定差不了就是。”
老夫人房里的人都说笑了起来,气氛很是轻松愉快,在老夫人房里说了一会话,许棣打了两个呵欠,老夫人就撵着他赶紧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