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听了,一个劲的道喜,陈兆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对宁氏道:“怎么能让府里破费呢。”
宁氏笑着道:“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大少爷中了,是咱们府里的大喜之事,大家都要来沾沾喜气才是呢。”
房间里一片道喜之声,永宁侯的书房里倒是静得出奇。
听到自己的名次,许棣便一直皱着眉头,永宁侯见了,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中了怎么不见你高兴呢?”
许棣回道:“祖父,我自觉文章做的四平八稳,名次怎么这么靠后呢?”
永宁侯听了,笑着说:“这次主考是宰相傅经年,傅经年此人,文章辞藻华丽,而你的文风稳健朴实,能得十一名,已经是很不错了。”
许棣轻轻的摇了摇头:“原来如此。”
“你还未及冠,取得如此成绩,实属难得,殿试之时,好好做文章,祖父还等着修宁给祖父得个状元回来呢。”
发榜之后,紧接着就是殿试,许棣很淡定的去参加了殿试,结束之后,竟然真的被梁承帝点了状元。
永宁侯府的人接到圣旨之后,一片欢腾,侯府门前更是响了半天的鞭炮声。
殿试结束之后,紧接着就是打马游街,京都一连热闹了好几天。
尘埃落定,许棣去外面参加了几次宴会之后,带着一个年轻人回家。
这么多年,许棣从来没有带过朋友回家,陈兆慈很惊讶。
老夫人上了年纪,喜欢热闹,听到下人说许棣带着好友要来给她行礼时,高兴得很,立马让李嬷嬷去请他们进来。
陈兆慈跟宁氏在一边陪着,看到许棣身边跟着一个比许棣还要高一些的清隽公子,进来之后,对着老夫人行礼:“老夫人有礼,济南府高青县林家林致宁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听了,半晌才道:“原来你是林家的后人呀,来,近前来说话。”
来人正是考完会试之后和许棣在贡院门口打招呼的公子。
林致宁走到老夫人的跟前,老夫人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有你祖父小时候的样子,我们两家呀,已经很多年没有来往了。”
林致宁谦逊有礼地道:“老夫人,祖父很早就去世了,祖母带着家父苦苦支撑家业,也是最近几年,家中光景才好了起来,便趁着会试,让我过来看看老夫人。”
老夫人听了,面露悲痛:“为何不曾往京中送讣告?”
林致宁语气也有些悲伤:“听祖母说,祖父早些年受过伤,旧伤复发,祖父病逝后,家中几位叔祖父跟祖父关系不睦,为了争家产,闹的不可开交,许是怕那些人把老夫人拖下水,才没有往京都传消息。”
老夫人听了,叹了口气,道:“你祖母是个要强的性子,有了麻烦事总是不让人帮忙,当年你祖父祖母的亲事还是我给做的媒呢,这一晃眼呀,几十年过去了,你今年多大了?”
林致宁回道:“老夫人,致宁今年已经二十一了。”
老夫人欣慰地道:“好,你祖父后继有人,也能含笑九泉了,棣哥儿,致宁的祖父,当年曾经跟着你老祖父一起镇守边关,后来也是随着你老祖父一起解甲归田,谁知道一别竟然再没见面的机会。”
许棣听了老夫人的话,笑着说:“既是世交,日后定要时时来往才是,老祖母,祖父那边还未拜见,我该带幼悟兄去书房了。”
老夫人摆摆手,“去吧,以后得了空,多来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