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红给宁氏陈兆慈端正的行了礼,陈兆慈拉着周君红的手,笑着说:“我一直盼着你们过来,周姑娘可比上一次在辽东见面时,更是漂亮了。”
周君红难得的红了脸。
宁氏也笑着对陈兆慈说:“你看你,怎么还叫周姑娘呢,得叫外甥媳妇儿了。”
周君红被她们说得,难得的有几分羞赧。
陈兆慈见状便对周君红道:“看见没有,你这大舅母啊,这是要省下认亲的时候的改口钱呢。”
宁氏听了陈兆慈的话,哈哈的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对周君红说:“你这个三舅母,就是爱开玩笑,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咱们家的孩子们,就是喜欢他们的三舅跟三舅母。”
陈兆慈随着周君红往屋子里走,一边走一边打量,看小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颇为满意。
进了房间之后,看到房间里的家具都是新置办的,院子里还有几个周家的下人,垂手侍立,规距也教的很好,陈兆慈便更加满意了,都说这周家的姑娘能干,看人家过日子的样子就知道所言非虚了。
周君红把陈兆慈跟宁氏让到了临窗的罗汉榻上坐下,陈兆慈看到那榻上放着一个炕桌,炕桌上放着一个针线笸箩,想着方才周君红应该是在做针线。
宁氏也没有客套,让人把带过来的东西一并放到房间角落的一张方桌上,对周君红道:“这个大盒子里面的,是我们家老夫人送给你的添妆,旁边的呢,是我给你的,还有那些,是你三舅母给的,剩下的那几个小盒子,都是家里的妹妹们送的,她们今日不方便过来,便托我们给你带过来。”
宁氏说着从袖带里面掏出来一张礼单,道:“单子都帮你列好了,你好好的对一下,你带着弟弟在这边住着不容易,要是有什么事情,只管派人去永宁侯府说一下,如果遇到什么急事,我们这些后宅女眷帮不上的,还有世子和侯爷呢。”
陈兆慈笑着道:“看看,看看,你这未来的大舅母,真是会使唤人呢,我们在京都这点人全都给安排上了。”
陈兆慈看周君红有几分的腼腆,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妯娌几个平时笑闹惯了,我平日里就喜欢捣鼓我那些草药,你这大舅母倒是常在外面行走,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多问问她就是。”
宁氏点了点头,认真的道:“这京都我认识的人多,你要是遇到什么想知道的事,只管问就是,我要是不知道,也会帮你去打听。”
陈兆慈跟宁氏一唱一和的,让周君红安了心,两人又坐了会儿,就起身回了侯府。
看着许家的马车出了胡同,方才一直在旁边没有吭声的周君彦皱了皱眉头,对周君红道:“姐姐,这两位夫人过来是为了什么呢?”
周君红看着已经没什么人的胡同,轻声道:“人家这是过来给你姐姐撑脸面呢,生怕我会被人看低了,怕我哪里不明白会被人笑话了去。”
周君彦叹了口气:“嫁到门第高的人家,真不是一件好事,姐姐,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就答应下这门亲事了呢?也不知道你嫁到那户人家去,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周君红看着自己的弟弟,因为心里烦恼,眉头皱的紧紧的,跟个小老头一样,不由的笑了出来:“你看你,这么愁苦作什么?日子不都是人过出来的吗?好了,咱们去看看许家的人都给我添了什么妆。”
待到姐弟两个照着单子把那些东西理了一遍,不由得面面相觑,饶是再没有见识,也知道那些金光闪闪的首饰,和放到阳光下会散发出璀璨光芒的宝石,一看就不是凡品。
至于那几个许家姑娘们送的东西,倒是没那么精贵,不外乎都是一些她们自己做的东西,荷包和帕子什么的,但是针脚细密,一看就是从小学的手艺。
周君彦越想越心惊,凑到周君红的耳边,悄声道:“姐姐,咱们现在逃婚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