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跟白微去了许久,回来时跟许栀说,来人是昨天在大佛寺后山遇到的那个人,听说被人称作储先生。他们不知何故,昨天并没有下山,而是在山上宿了一宿,今日傍晚才往回走的,结果路不好走,马车在半路上坏了,坐在马车上的储先生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把腿骨给摔裂了。现在不好行动,说不定还得在这庄子上多待几天。
听到这些,原本打算天一好就启程回京的许栀也不打算走了,这位储先生不是泛泛之辈,把沈明婉这么放在庄子上,许栀实在是放心不下。
这一天晚上,大家都睡得很晚,第二日许栀也起晚了,天气依旧是晴朗,比昨天要暖和一些。
吃过早饭,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许栀就靠在炕头上看书,前院的管事来报,说昨晚受伤的公子要来感谢沈明婉的收留之恩,和许栀的救治之恩。
许栀让红姑去传,让储先生不用多礼,谁知道红姑去后很快折返回来,说那位公子态度很坚决,一定要当面道谢。
许栀没法,只得穿戴好了去了沈明婉的院子。
沈明婉是在外间接待那位被人扶着进来的储公子的,许栀见了,越发肯定他就是当年自己在国公府的假山那里见过的储先生。
这位储先生二十多岁的年纪,玉树临风,饶是受了伤,也不见一丝的狼狈之色,只让人觉得是一位翩翩如玉的温润公子。
被人扶着,储先生行了一礼,笑着说道:“承蒙二位姑娘搭救,储某万分感谢。”
沈明婉笑了笑,说:“举手之劳,储公子不必挂怀,草堂陋室,储公子不嫌弃的话就请在此安心养伤。”
客套了几句,看储先生的脸色有些难看,沈明婉说:“庄子上还备了些药材,储公子有什么需要找管事就是。”
储先生走了之后,沈明婉皱了皱眉头,对许栀说:“这位储公子不简单,他这次受伤,好像是刻意为之,我让人去查看过他们的马车了,不像是因为路不好走给摔的。”
许栀没想到沈明婉也看出端倪来了,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现在沈明婉这样说,却是是让人感觉有几分的刻意了。
许栀在自己的房里待了半天,觉得有些心浮气躁,便给许棣写了一封信,安排人给京都抓紧送过去。
通州的店铺开不起来,后面的事情不好进行,而且如果通州的事情解决不了,后面再去别的地方开店铺,只怕也会被人欺负。
做买卖不容易。在辽东靠着自己的父亲,在京都靠着永宁侯府,许栀做的不说是顺风顺水,最起码没有人敢明着过来打她的主意,可是这没有关系可以依仗的通州,却给了许栀当头一棒,把许栀一下子打清醒了。
许栀坐不住,就去了沈明婉的房间,沈明婉身体弱,天一冷就不是很舒服,所以屋子里只能一直烧炕取暖,炕烧得久了,容易燥热上火,林嬷嬷就给她炖了雪梨汤,看到许栀过来了,给她也盛了一碗。
许栀拿勺子搅了碗里的梨汤,沈明婉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许栀便把通州的事情和她说了说。
沈明婉道:“我觉得把房子买下来挺好的,买下来后,也不用担心人家眼红咱们生意好,说不租就不租了。而且现在再开新店,那就是在帮圣上的忙了,你说,圣上还能眼看着咱们被人这么欺负吗?”
许栀叹了口气,道:“话虽这样说,可是咱们也不能明着打圣上的旗号。我打了一个马虎眼,让人以为我离开了通州,再找人暗中买房,其实也是无奈之举,那买房子的钱,够咱们做很多事,咱们总不能到一处就买一处房子吧。”
沈明婉托着下巴,想了想,道:“要不然咱们去梧州开分号吧,我姑丈在梧州,咱们去了就不会有不长眼的来欺负我们了。”
许栀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明婉姐姐,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大梁这么大,咱们总不能只能在有熟人的地方开店,往后也是会开到对咱们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这事做起来是有些难度的,可咱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难题克服了,不然往后真的会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