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考童生,接着就是秀才,举人,一直到十八岁,来到京都考进士。
也不知道为什么,年少便负有盛名的他,却是一连考了两次都落了地,后来就没有再接着考,而是给一个去外地的官员做了幕僚。
这储之微,头脑精明,深谙官场之道,硬是帮着那位官员从地方官做到了京都要员,因为这个,储之微被那位官员举荐给了礼部尚书孟秋平,目前跟六皇子萧坦走的很近。
许栀猜测,那天在大佛寺见到的另外一位年轻人,就是六皇子萧坦了,实在是没想到,竟然能够在大佛寺遇见这两个人。
许栀现在不由得想,是不是六皇子跟储之微见到自己跟沈明婉,这才有了储之微假借受伤之由去庄子上借宿的事呢?
许栀回想着关于六皇子的事,却发现自己对这位六皇子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印象,成年皇子成亲之后都要从皇宫搬出来,自己开府。这六皇子的生母当年是个宫女,被梁承帝临幸之后,母凭子归,被梁承帝封了位分,不过这母子二人都不怎么得宠。
许栀曾在去年花会上听人说,皇后要给还未成年的五皇子六皇子说亲,那时,京都中的闺秀,很多都不愿意把自家的姑娘嫁给这两位皇子。
他们却都没看出来,这位行事低调,出身不显的六皇子,却是个狠角色,连定国公府在内的许多勋贵家,怕是都安插了他的人。
许棣打探到的有用的消息其实并不多,吴慕岳见许栀看完了,问道:“小九,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许栀想了想,道:“舅爷,明婉姐姐跟我说,她感觉储先生的伤势十分刻意,现在看来,或许那天在大佛寺的偶遇,也是他们有意为之,目的就是想接近我们。”
吴慕岳叹了口气,道:“几位皇子和他们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这位六皇子,虽然不常现身于众人眼前,却经常出入圣上的书房,是个很有孝心的孩子。”
许栀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道:“舅爷,我明白了,他一定是知道了圣上要把我跟明婉姐姐做的事情收归他所有,所以就找了借口过来接近我们。”
吴慕岳点头道:“很有可能。”
许栀叹了口气,索性把昨晚的事情也说了一遍:“我怕他藏得太深,就带着人来了您这边,不过我在明婉姐姐身边留了几个身手高强的侍卫,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带着人就往咱们这边跑,到时候把人都引到这边,咱们就能来个瓮中捉鳖。”
吴慕岳听了,一边笑一边说:“小九,你比小时候可真是聪明多了。”
许栀抿着嘴跟着乐呵,祖孙两个笑完后,吴慕岳又道:“其实圣上有心想帮你们,是最好不过的,有了圣上的支持,你们就相当于有了尚方宝剑,而且,你们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能去找圣上,这件事情做好了,于国于民有利,于圣上,更是名垂青史的功绩,圣上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吴慕岳指了指那张信纸,说:“你哥哥信上说的很明白,让咱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你身边的这几个内卫都是圣上派过来的,圣上是个什么意思咱们也不好猜测,咱们只需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就可以了。”
许栀乖巧地点点头:“舅爷,我知道了。”
下午陈玉园一直跟着农人在暖棚里面忙活,快要吃晚饭了,才从暖棚里面出来,摘了些已经成熟的青菜,让厨房给做了。
无奈青菜实在太少了,厨房的人只好做了一个青菜鸡蛋汤,许栀看到碗里那青碧色的菜叶,对着陈玉园竖了竖大拇指:“玉园,你可真厉害。”
陈玉园有些羞赧的笑了笑。
吴慕岳则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对陈玉园说:“玉园,这些蔬菜都是你亲自种下去的,照顾到现在,蔬菜成熟了,我们也尝到了做成的菜品,你跟先生说一说,你可有什么感悟?”
陈玉园端正了身子,才说:“先生,种地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咱们身边有人帮着,虽然事必躬亲,但也比普通农家轻松不少。我在村子里面认识的几个小伙伴,他们家的农活,都是靠自己的劳力来完成。劳力多的人家,种的地多,到了秋收,就能多收一些粮食,对于那些家中缺少劳动力的人来说,收的粮食也仅仅只能果腹,有些甚至还填不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