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笑着谢过陈五福:“多谢陈公公,如果此事能成,家妹跟沈姑娘定当好好的谢过陈公公。”
陈五福摆了摆手,说:“许大人,谢我就不必了,两位姑娘的高义,老奴也是佩服万分,如果能成,还盼着两位姑娘能多开几家慈幼院,让那些没了依靠的孩子能有一条生路,这比什么谢礼都好。”
许棣有些动容,对着陈五福深深的行了一礼。
陈五福对许棣点了点头,转身就往皇宫内走去。
许棣听说过陈五福的事,当年他也是因为家乡遭了灾,小小的年纪随着逃荒的人来了京都,实在是没办法,就进宫去了势,做了宫廷内侍。这一步步走来,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惊险和艰辛,才有了现在的位置。
一直陈五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许棣才叹了口气,转身往翰林院走去。
回去之后,坐在桌前,许棣心浮气躁,眼前的书怎么都静不下心来看,索性把书合起来。
线装的书,很多还是手抄的,纸张也是脆薄的厉害,那些历年的典籍,甚至已经有些纸张发黄了,这些都是前人一点一点写出来,后人精心保存的,每一本都有它独特的故事,可以说,这里的东西,就是这个民族智慧的结晶。
许棣的心思已经飘远了,昨晚上跟李悦溪闲聊的时候,许棣灵机一动,觉得祖父让自己去登州,应该是想让自己肃清海防。
登州的海防不像越州那般,攻的大张旗鼓,防的轰轰烈烈,在登州这边,很多时候都是一些小规模的打斗,但是如果能把海域上的倭寇肃清了,把海运搞起来,不仅从京都来登州的海路好走了,就是从登州去辽东,也是极快的。
辽东那边的金人蠢蠢欲动,要守好东北的大门,就得有粮草,而江南的粮草想要运到辽东,走海运能便利很多。
还有海船,这个许柏很有研究,到时候让许柏帮着画一些结构图出来,再找一些老师傅做出来,还愁海战不胜吗?
许棣一时之间竟然有一股热血沸腾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
不过在去登州之前,许棣还有很多事要做,重中之重就是把许栀的事情安排好。自己离开京都后,许栀能依靠的就只有祖父跟老祖母,老祖母自然是会不遗余力地帮许栀,祖父却未可知。
许棣不想去考验人性,也不想把许栀的安危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把许栀跟沈明婉的事处理好,才能心无旁骛的去登州。
陈五福没有让许棣等太长时间,只过了两三天,郑宅就去了个小太监,说圣上请郑家大奶奶和沈家的姑娘进宫。
女眷进宫,一般都是要去后宫的,但是这次她们却是要直接去御书房,饶是许栀和沈明婉已经得了许棣的叮嘱,心里还是很慌。
沈明婉颤声说:“九妹妹,我的身份会不会被圣上察觉?到时候会不会治我一个欺君之罪?”
许栀握着沈明婉哆嗦的手,安慰道:“明婉姐姐,你别害怕,方才来的小公公不是已经说了吗,请沈家的姑娘进宫,圣上金口玉言,他既然说你是沈家的姑娘,那你就是沈家的姑娘。明婉姐姐,只要咱们稳得住,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被许栀一通安抚,沈明婉的心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林嬷嬷叫来几个丫鬟,给她们梳妆打扮。去御书房见驾,不能穿的太不好,这是对圣上的不尊重,也不能穿的太艳丽了,皇宫这种地方,特别是前朝,须得庄重大气。
倒腾了好久,两个人把衣裳首饰都穿戴好,坐着马车就去了皇宫。
陈五福安排了他的徒弟在皇宫门口等着,看到两个人来了,赶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