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哀其不争怒其不幸的道:“大姐怎么就踏进这么一个火坑呢?”
宁氏冷笑一声:“怎么踏进去的,被人哄着踏进去的呗。人人都道永平侯府的大公子长得俊美非凡,是京城又名的贵公子,却不知晓永平侯府当年就是一个驴粪蛋子,只有表面看着光鲜。永平侯夫人极爱权力,但不会精打细算,也不会经营,那永平侯府交到她手中没几年,府中的铺子庄子都亏的差不多了。她是为了给自己填坑,才想着找个嫁妆丰厚好拿捏的儿媳妇进门呢。”
陈兆慈跟许栀听了,面面相觑。
陈兆慈惊讶的说:“大嫂,这京城里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宁氏笑着说:“作为当家主母,除了将府中打点好,也得知晓这京城中大大小小的人家的消息。不然你们以为我东家喝茶西家喝酒的,是没事找事啊,每次出去都是要打听消息的。”
难得听到宁氏讲八卦,陈兆慈这个不喜社交的跟许栀这个不善社交的听的,一时目瞪口呆,一时喜笑颜开,真没想到宁氏说起八卦笑话,也很有一套。
直到马车停在永宁侯府的马房,宁氏才停下来。
陈兆慈意犹未尽地道:“今日也是幸运,能听到这么多有趣的事情,等什么时候大嫂有空闲了,我再去大嫂门上讨教一二。”
宁氏摆了摆手:“是觉得路上无趣才跟你们随便说说的,你可千万别去跟我讨教,让人家知道了,还以为我是个长舌妇呢。”
几人说说笑笑的,各自回了自家的院子。
许棣晚上过来的时候,炕桌上点了一盏明亮的八角琉璃罩子灯,陈兆慈跟许栀坐在炕上,母女两个一边一个,各自捧着一本书在看。
看到许棣过来,陈兆慈问他:“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许棣把披风脱下来,放到一边:“吃了,我看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
陈兆慈翻了翻手上的医书:“看书啊,要不然还能做什么。哎,对了,悦溪这几天睡觉怎么样?”
许棣摇了摇头:“肚子大了,平躺侧躺都不舒服。”
陈兆慈想了想,说:“你知道不知道一种孕妇枕?”
许棣一脸的茫然:“娘,我哪里知道这个呀,我又没有见过。”
陈兆慈笑着说:“样式挺简单的,做出来不难,我待会画个样子,先让人做出来看看,至于好不好用,让悦溪试试就知道了。”
许棣答应一声,看到许栀手边摊开的书,他扫了几眼上面的字,问道:“小九这是在看山川志吗?”
许栀点了点头:“既然打算要把店开遍大梁,我总得先了解一下咱们大梁都有什么地方,唉,只是看书实在是有些乏味,要能每个地方都去看看就好了。”
许棣道:“正是这个道理。”
陈兆慈想起听到的赵思言的事情,便问许棣:“你最近有没有听到关于赵思言相公的什么事情啊?我没记错的话,是姓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