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有点不好意思:“娘,实在是对不住,吵的你也睡不着。我心里一直在琢磨我哥哥刚才给我讲的东西,真没想到,原来咱们大梁境内竟然还有那么多奇妙的地方,我真希望我都能去看看。”
陈兆慈听了,笑着说:“每个地方都去看看应该是不好实现了,不过去一些地方还是可以的。好比这次,我就能你哥哥还有你嫂子去登州,听说那边靠海,我可以在海边住着了。小九,你还年轻,还能比娘去更多的地方。”
陈兆慈忽地想起以前听到的一句诗歌:“我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心里高兴。”
许栀听了,轻声的重复一遍,然后对陈兆慈说:“娘,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也止不住地高兴。可是,海边也不是一年四季总是春暖花开,娘,您不知道,每年海上都有台风,那封刮得很厉害,那么粗的树都能被吹得连根拔起,海边的房子有时候还会被台风掀了屋顶。这么一想,住在海边也不是多么安全的。”
陈兆慈知道许栀这是在越州见识过了台风的厉害,笑道:“登州在渤海,台风一般不会到那边去的,海上的台风来了,一般都是往闽越或者是江浙那边走。”
许栀惊讶的说:“娘,您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既然要去登州,那我总得去打听一下那边的气候物产和风土人情,心里有了数,才好做准备。你说是不是?”
许栀点了点头。
听到外面已经敲响了三更的梆子,陈兆慈赶紧躺下,说:“哎哟,时候真不早了,咱们赶紧睡觉,明日还得早起去你大姑家呢。”
赵思行成亲的正日子这天,不仅是家中的女眷要去,家里的男丁也是要去喝喜酒的。作为赵思行外家的许家,除了老夫人,其余人早早地就收拾好准备过去了。
永平侯府所在的胡同,一大早就挤满了马车,都是过来贺喜观礼的亲朋故旧。京城的这些勋贵人家,亲戚连着亲戚,只要一家有喜事,当日就会有很多人家过来贺喜。
许棣很早就随着家中人过来了,过来之后看到赵家的派出来几个小厮,指挥大家的马车怎么样停靠。这几个人看起来都是新手,指挥的实在是不像样子,胡同本来就不宽敞,很快就被挤得水泄不通,胡同里的马车出不去,胡同外面的马车进不来。
许棣直接下了马,让身边随侍的牵好马,他自己步行去了永平侯府。
府上的管事正在门口迎客,看到许棣过来,那管事赶紧躬身行礼:“哎哟,许大人有礼,赶紧里面请。”
许棣摆了摆手,说:“外面胡同里的马车都挤成一堆走不动了,你且安排几个得力的人手去疏导,这闹得乱哄哄的,人家会笑话你们府上做事不利的。”
管事听了,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许大人,不是奴才不想派人去,只是现在人手有限,奴才实在是找不出人来了。”
许棣点了点头,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安排我府上的家丁帮你疏导一二。”
许棣说完,转身就走。
那管事想要喊住他,想了想,还是没出声,他冷哼一声,甩甩袖子进了院门。
胡同外面有个客栈,客栈为了让客人的马车能有地方放,还弄了个挺大的院子。许棣派管事过去,跟人家沟通好,借了人家的院子来放马车,接着,永宁侯府的一帮随从就开始帮着疏导交通了。
有些马车被困了不少时间,上面已经没人了,这些空马车就被引导着进了客栈的院子。有些马车上的人还未下来,则被人引着先去了永平侯府的大门,请了客人在门外下来,再把马车驶到客栈的院子。
永宁侯府的人效率很高,他们才疏通没多久,胡同就通畅起来,许家众人这才从马车上下来。
宁氏跟在婆婆身后,进门的时候看到站在大门口负责迎客的管事,有些埋怨永平侯府,今日来的都是些亲戚故交,在大门口迎客的理应是永平侯跟世子,可这父子两个却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