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想到宁氏说的那些八卦,便道:“这次他们家二夫人可是没少挣银子吧,你祖父让你帮忙了吧?如果帮了忙,那你们向他们讨要些好处没?”
许棣笑着道:“什么都瞒不过娘,祖父让永平侯写了一张条子,答应等行哥儿成亲之后,就让他去郊外的庄子上读书,让芍姑姑陪着一起,行哥儿也不小了,也到了奋力一搏的时候了。”
陈兆慈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们永平侯府的二夫人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们从中克扣的那些估计都赔出来还不够吧。”
许棣冷笑两声:“估计是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我这大姑呀,突然不闹了,她婆婆跟妯娌竟然还有些无所适从,您是没看到当时那位二夫人的脸色,就跟调色盘一样。”
许棣又说了几句就走了,陈兆慈坐在炕头上,心里想着这次去登州要带着的东西还有人手,那边许栀却看着炕桌上那一盏八角琉璃罩子灯,里面的火苗轻轻的跳跃着,让许栀看的眼前发花,心里却是有几分的难过。
登州倭寇祸害百姓,周君红又嫁到那个不让人省心的永平侯座,这一件件一桩桩都让她心里不痛快。
一直到外面传来三更的更鼓声,许栀才轻轻的吐出来一口气,翻了个身,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陈兆慈一大早就起来清点行李,最重要的是那些治疗外伤内伤的草药,她让白苏跟白蜜把现有的药材清理出来,然后又安排人去采买,安排完了,想着曾经见过的孕妇枕,就去找了院子里心灵手巧的丫鬟,用细棉布还有棉花,一边做一边调整,傍晚时分就缝了一个出来。
这个孕妇枕,护腰,托肚子,陈兆慈自己躺下试了试,觉得很舒服,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做一个用一下,做完后,她就带着人把东西送到许棣那里,李悦溪见了之后,试了试,便不愿意再拿下来。
李悦溪怀的是双胎,肚子比起别的怀一胎的孕妇,已经大了很多,想着很快就要随着许棣远行,陈兆慈又怕她这一路上会吃不消,想着还是得配几副安胎药才是。
把东西给李悦溪之后,陈兆慈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找出几个方子,按着方子把药配好后,单独放在一边。
又过了一天,周君红也到了三朝回门的日子,周家在京都没什么长辈,永宁侯就让赵思行带着人来永宁侯府吃饭,好好的认一认外家这边的亲戚,还特意一大早就派了人去周家的小院子把周君彦也给接了过来。
已经出嫁的姑奶奶们,但凡是在京都的,也都带着夫婿和孩子回了娘家,老夫人的院子里,吃过早饭后就一直闹哄哄的。
陈兆慈看周君红跟赵思行的脸上都带着笑意,赵思行还跟永宁侯说,在家中住满了一个月,他就收拾东西去京郊的庄子上读书。
永宁侯知道这是许芍的意思。永宁侯对许芍这个名义上的嫡女,感情挺复杂的,想让他像原来那般对她,永宁侯自认做不到,不过好在许芍跟原来不一样了,永宁侯觉得,要是日后许芍能带着孩子们好好的日子,倒也能让人放心。
毕竟作为父亲的时候,永宁侯已经把能给的东西,不管是金钱还是感情,都给了她,即便不是血亲,那情分也是割舍不了的。
有时候,永宁侯心里也会不安,圣上虽然已经默认了许芍的存在,但是她毕竟是废太子留下来的血脉,还是在那场祸事之后生下来的,这样的出身,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真能把整个永宁侯毁的一干二净。
可是圣上对许芍的安排,没有说过一言一语,永宁侯也只得按着原来的计划,该帮的时候帮一把,该管的时候管一管。
赵思行不仅是许芍的长子,以后还会是许芍的依靠,永宁侯对赵思行很看重,人到了之后,就让人把他喊到书房。
永宁侯皱了皱眉,道:“一个月后,就要进腊月了,你们不回永平侯府过年吗?”
赵思行躬身回道:“外祖父,母亲说她不想回来过年,所以我们一家就打算在庄子上过年。”
“荒唐,她是世子夫人,是你们侯府未来的女主人,她不回来过年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