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县丞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他祖宅在城外的周家屯,但是他跟他的家眷却一直住在青州府,祖宅这边有好几个管事,平日里负责管理祖宅的事务,再就是每年去收租子。”
许棣问:“明日周地主是亲到还是?”
袁县丞脸上有些为难之色,“周地主说他身体不好,从青州过来路途遥远,回来就一直躺在炕上,明日是派他的长子过来。”
“我知道了,再说说陈掌柜吧。”
“陈掌柜倒是个爽利人,他家的染坊当初也不大,从他祖父手里接过来后,带着一帮子伙计,硬是把这染坊给做大了,当年他为了染好布,还带着人去西南那边,跟当地人讨教过染布的法子呢。”说起陈掌柜,袁县丞的眼里颇有些赞赏。
许棣听到西南两个字时,眉头不由得一跳,这地方怎么回事?怎么这一个两个都这么神秘?
许棣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半下午的时间了,炭盆里面埋着的那两个地瓜也烤好了,挖出来一个给了袁县丞,自己拿着一个,揭了皮捧着啃了两口。
甜甜糯糯的烤地瓜,热乎乎的吃着让人浑身舒坦,两个人吃过地瓜之后,索性灭了炭盆里面的火,各自回家,到了年根底下了,家中事务繁杂,没什么特殊的情况,一般是要在家里准备的。
除夕这一天,阳光很好,但温度却很低,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泼一些水都能很快就冻起来。
许棣早早的就起了身,厨房已经把做好的馒头晾好之后装到白色的棉布袋子里,陈兆慈把买到的几十袋大米装到马车上,郑源源已经去县里的屠户家中定了两头猪,说好了今天宰杀好了送到兵营。
家中就许棣跟陈兆慈带着几个下人过去,郑源源跟许栀都没有去,那边环境不好,且都是些汉子,年轻女子过去不太方便。
许棣从家中出来,看到那边县衙门口已经停了十来辆马车,有两辆是坐人的,其余的车上都放着一些物品。
许棣走到近前,看到袁县丞跟佟主簿陪着两个人走到县衙门口,看到许棣时,袁县丞给大家做了介绍。
那个个子稍微高一些,三十多岁的男子是周家的长子,人看起来有些傲气,对着许棣敷衍的行了礼。倒是那位陈掌柜,四十多岁,能把买卖做得那么大,人应当十分精明了,看起来却非常敦厚老实。
许棣对二人拱了拱手,道:“此次还得多谢二位的鼎力相助。”
周家长子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说话也很不客气,“许大人,咱们既然人都到齐了,还是赶紧出发吧,今儿个是除夕,谁家都是一摊子的事要做。”
袁县丞脸色有些难看。
许棣倒是一点情绪也不显,一伸胳膊,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就请二位随我一同去兵营吧。”
从县城出了城门,再到兵营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
许棣带着这一车队的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兵营,远远地看到郑伯源已经带着人等在大门口,毕竟是从雁门关出来的将士,怎么接待心里还是挺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