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源回去之后就去找了沈明婉。
沈明婉一直待在郑宅,就是冯家二夫人从梧州回来,沈明婉也没有去见过她,沈明婉想过些日子就去大佛寺,在大佛寺找个院子住着,陪着自己的名义上的父亲过年,林嬷嬷已经跟冯家二夫人说好了,到时候冯家二夫人也会去大佛寺,母女俩就在那边见上一面。
郑源源安排人整理行李,她打算悄悄的走,谁都不告诉,而且她也不打算带伺候的下人,就自己跟着那名回来送信的内卫一起去蓬莱。
沈明婉听了郑源源的打算,想了想,说:“既然这样,那我在家里待个几天,待到年根下,就去大佛寺跟我父亲过年。过了年后,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
郑源源握着沈明婉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明婉姐姐,真的是对不起,原本我应该陪着你在京都过年的,可现在情况这么不好,我怕我再待下去,就会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所以我近期不打算回京都了,在蓬莱多待些时候,左右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沈明婉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既然有个地方能让你躲避一阵,就你就先躲一躲吧,京都之事,一会一个样,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郑源源走的很着急,穿着侍卫的服饰,跟那名内卫骑马悄悄的出了京都,走陆路前往蓬莱,中午饭过后,沈明婉也带着人赶着马车去了通州。
郑源源一路上快马加鞭,内卫害怕郑源源身娇体弱受不了,一直放慢速度,谁知道郑源源硬是咬着牙一路坚持,两个人最多就是晚上实在是看不见路了,才会找个避风的地方将就一晚上,第二天直接再走,这样走了五天,直到看到蓬莱县城的城门,郑源源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许栀已经得了信在大门口等着了,看到一脸疲惫的郑源源,许栀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才十来天没见的那个娇弱的小姑娘。
郑源源提着一口气往这边跑,看到许栀时再也撑不住了,下了马之后一下子就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这可把许栀吓得不行,连忙招呼人把郑源源给抬到后院,陈兆慈仔细的检查过之后,说是累的,而且因为长时间骑马,她大腿内侧的皮已经磨烂了,那白色的里衣被血沁的通红,血干了,布料就跟肉连在一起,陈兆慈带着白苏,一边用热水湿润布料帮郑源源把里衣给脱了下来,一边用酒精给她消毒,那酒精抹在伤口上,郑源源疼的浑身哆嗦。
上了药,包扎好之后,陈兆慈背上的布料都被汗湿透了,叹了口气,道:“这个小姑娘,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坚韧,就这腿上的伤,男人都受不了,她竟然咬着牙坚持到现在。”
许栀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陈兆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等郑姑娘醒了,好好养一养腿上的伤,千万不能碰水,要不然这腿上的伤很容易感染。”
许栀一边答应着,一边派人去给郑伯源送信。
很快郑伯源就赶了回来,听许栀说了郑源源腿上的伤,心里也是疼痛万分,妹妹打小就是又娇气又怕疼的,学针线戳到指头都能哭鼻子,这会竟然就这么勇敢,一路从京都到了蓬莱,该是遭了多大的罪。
郑源源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
浑身酸疼,特别是两条大腿,彷佛有无数根倒刺到肉里面,虽然手和脸已经用热帕擦过了,但是因为五六天没有洗过澡,加上房间里又很暖和,只觉得浑身黏糊糊的,很是难受。
看到郑源源醒过来,一直守在旁边的白苏惊喜的道:“郑姑娘,你终于醒了。”
郑源源睡了这么久,连个梦都没做,看到白苏时,扯了扯嘴唇,嗓子却是又干又痛。
白苏去外面喊了人,外面便响起一阵脚步声,陈兆慈先进来,进来之后就坐在炕沿上,抓起郑源源的手开始切脉。
许栀跟在后面,看到郑源源醒了,也是松一口气:“源源,你可算是醒了,我们都要急死了。”
陈兆慈把郑源源的手放回被窝里,“没什么事了,就是太累了,先让她喝一些温水,再去厨房弄点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