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溪还没反应过来,马娉婷就朝她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开心的说:“这就是许棣的媳妇儿啊,长得真好看,你们成亲的时候,我们一家本是想去参加你们的婚礼的,可惜当时正好碰上帮里有事情,我们走不开,只让人送了贺礼过去。我还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去拜访你们呢,可巧这个时候就遇见了。”
李悦溪赶紧给马娉婷行礼,又应了几句。
陈兆慈从行李找出来一个镯子,过去给马娉婷戴在手上:“来,这是干娘给你的礼物,一定要收下才是。”
马娉婷笑着跟陈兆慈道了谢,又对陈兆慈说:“我干弟弟那封信,其实是写给临清的堂主的,这不正好我就在附近,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干娘您放心,我们槽帮别的没有,大船有的是,而且我们槽帮兄弟多,一定会护着干娘、兄弟媳妇还有大侄子大侄女安全到京城的。”
李悦溪平时话不多,但跟了许棣这么久,也挺会看人。跟马娉婷待了这一会,她就知道, 相公的这个干姐姐,是个极其爽利的人,要不然就凭许棣这个性格,也不会跟人家结拜。
陈兆慈也是一样的心思,自己的孩子是什么脾气她清楚得很,在这个时代,结拜可是大事,要是对方的人品有什么瑕疵,许棣理都不带理人家的。
送走了马娉婷,陈兆慈对李悦溪说:“许棣也是,跟人结拜这么大的事情,回来也不跟我说说,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李悦溪笑着说:“兴许相公一时忙忘了,才没有跟你说的。娘,相公心里都有数,而且您看,这位干姐姐为人爽利,对我们也真诚,这不是很好吗?”
陈兆慈叹了口气:“那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啊,什么都不跟家里说一下。算了算了,人家都说儿大不由娘,也许就是我管的太多了,招人烦呢。”
李悦溪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了,这是婆婆跟相公之间的事情,他们是母子,就算他们有了什么矛盾,人家想法子解开了就是。在这件事上,李悦溪觉得,她还是少说话的好。
陈兆慈只觉得许棣这事办得不地道,忍不住和儿媳妇发几句牢骚,也没真想怎么样。却没想到,许棣这是怕他娘误会他在外面招惹小姑娘,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意没和她说呢。
那边马娉婷带着两个嬷嬷从客栈出去之后,没有坐马车,只沿着街道,一路往槽帮设在运河岸边的办公场所走去。
那两个嬷嬷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马娉婷,有心想要劝几句,却又不知道要从何劝起来,最后也只微微的叹了口气。
马娉婷的母亲马夫人是现任的槽帮帮主,前任槽帮帮主是马娉婷的爹。当年槽帮起内讧,马娉婷的爹在那一场内讧中受了重伤,还是许棣正好坐船经过,救了从槽帮总部逃出来的前帮主和马夫人,这才有了渊源。
那个时候,许棣游历江湖,正好没什么事情,看马娉婷的父母都是豪爽之人,就出谋划策,帮他们打回槽帮总部,夺回执掌槽帮的权利。
这事情的经过听着简单,但凡是当年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人,想起来依旧觉得惊险得心惊肉跳。而且许棣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凭着自己的智谋,平息了天下第一帮派槽帮的内讧,更帮着槽帮清剿了叛贼,肃清了内奸,最重要的是,他还帮槽帮制定了规章制度,正因为有这些规章制度的存在,槽帮这几年才能发展的这么顺风顺水。
马娉婷的爹身体不好,没几年就不治而亡。原本这帮主之位是要传给马娉婷的弟弟的,但马娉婷的弟弟年纪还小,帮中的长老商议之后,一致同意让马娉婷的娘接任帮主之位。
那个时候,十五六岁的马娉婷春心萌动。许棣不仅长得好看,身上的功夫也很厉害,还智谋无双。
马娉婷理所当然地对许棣动了心,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许棣跟马夫人坦白,他身上已经有了婚约,不日就会回京城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