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源见许棣望着大海,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岳父现在怎么样。”
许棣看着已经升的很高的太阳,跟着叹了口气:“咱们现在不能过去,也只能是等消息了。”
登州的战报,很快就送到了京都,而辽东的战报,却迟迟没有送到。
那个时候,陈兆慈已经回到侯府,永宁侯一边欣喜于长孙的成长,一边又忧心儿子跟长孙女一家的现状,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
陈兆慈是去街上买药材的时候听说的辽东的局势。
圣上已经派了人去辽东查看情况,但是人去了两天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现在京都的老百姓对战事也都关注起来。大家都清楚,辽东是大梁的北大门,如果北大门被人攻破了,金人的铁蹄就会一路南下,到了那个时候,京都危矣,大梁的百姓也危矣。
陈兆慈听到这个消息,药材也顾不上买,调转马车就回了侯府,从马车上下来,急匆匆的就往侯爷的书房走,清风站在书房院子门口,看到陈兆慈过来,赶紧行礼。
陈兆慈顾不得别的,问道:“侯爷在不在?我有要事要找侯爷。”
清风有些为难的道:“三奶奶,侯爷正在跟幕僚谈事情,现在恐怕不方便见你。”
陈兆慈不为所动,提着裙摆就往里面走,吓得清风赶紧上前拦着,陈兆慈脚步不停:“我们家三爷在辽东,大公子在登州,这两个地方都有战事发生,我来问问侯爷具体是什么情况。”
清风知道侯爷这几天为了三爷的事情寝食难安,侯爷也拘着身边的人,不让他们跟陈兆慈和李悦溪说,就怕她们跟着担心着急,不想,还是被三奶奶知道了。
这会儿,永宁侯已经在书房里面听到外面的动静了,明月从里面出来,对陈兆慈道:“三奶奶,侯爷请三奶奶去里面说话。”
陈兆慈连忙走了进去,看到里面除了永宁侯,还坐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虽然没见过,但可以确定,是永宁侯的幕僚,对着他们草草的福了一礼,对永宁侯道:“侯爷,我来问一下辽东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们家三爷有没有送信回来?”
永宁侯摇了摇头:“那边没有信送出来,圣上派过去的人也没有回来。”
陈兆慈想到临回京都时许棣跟自己说的话,心一下就沉了下去,脸色也变得苍白不堪:“侯爷,金人南北夹击,辽东是不是守不住了?”
永宁侯露出个难看的笑容,宽慰道:“兆慈,你要对荛儿有信心,他在辽东经营这么些年,把辽东经营的那么好,还有周将军在,就连程铠,也是一员猛将,你不要担心。”
陈兆慈难过的道:“当时棣哥儿就跟我说,我还觉得他想多了。现在看来,不是棣哥儿想多了,是人家将咱们算计得太深了。辽东的信送不回来,怕是有人存心不想让咱们知道辽东的情况,不让咱们及时给辽东送支援。也不知道棣哥儿能不能想到这些,去他爹哪儿看看情况。”
听了陈兆慈的话,侯爷惊讶的道:“你回来之前,棣哥儿跟你说什么了?”
陈兆慈从抓到俘虏开始说起来,一直说到许棣对自己这一行人的安排,听的永宁侯和他的那两个幕僚一阵心惊。
永宁侯想了想,问陈兆慈:“兆慈,那你说,棣哥儿有没有想出万全之策?”
陈兆慈摇了摇头:“这个我不清楚,可我担心是没有,不然他为什么非得让我们冒着危险回来?侯爷,我现在不知道登州那边的情况,更不知道辽东那边的情况,我真是担心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