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兆慈切脉的样子,那老妇人惊讶的说:“这位夫人还是大夫吗?”
陈兆慈点了点头:“是,我是大夫,老嫂子,我祖上可是出过御医的,家传的医术,你放心就是。”
老夫人连忙解释:“夫人,我不是不放心您的医术,而是...我们家没钱。”
陈兆慈听了,宽慰道:“这病可得抓紧时间治,没钱不要紧,我不会问你要钱的。”
老妇人更加疑惑:“夫人,咱们素不相识,我怎么能让您白白的来给我诊病呢?”
陈兆慈看到站在一边的许棣:“我都听他的安排,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老嫂子,您呀,就是受了些风寒,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吃了保管就能好了。”
老妇人听了,叹了口气,道:“我一个老婆子,孩子们都没了,就剩下这一个小孙女,要不是为了她,我真就随他们去了。”
陈兆慈听了老妇人的话,劝道:“您也别这么想,您的孙女才这么大,没有亲人在身边哪里能活得下去?不为了比的,就为了孩子,您也得好好的吃药,把身体养好。”
老妇人听了陈兆慈的劝,压在心头的悲伤突然之间就涌了上来,就这么躺在炕上,捂着眼睛,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哭声带着绝望,让站在一边的人听了心里都不好受,小丫头更是走到炕前,拉着自己祖母的手,陪着一起无声的落泪。
陈兆慈看老妇人哭的难过,跟着擦了擦眼泪,看她哭的差不多了,说道:“人活着不容易,还是得往前看才是啊,您这么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老嫂子,您放心,县里新来的县令大人,不能眼看着大家过不下去的。”
说话时,外面也来了一些人,就是村里仅存的那几个人,看起来神情麻木,听到房间里老妇人的哭声,有些眼圈也跟着红了,有些直接就蹲在地上抹眼泪。
许棣看了看衣衫褴褛的几人,心里难过的厉害,问道:“咱们村的村长呢?”
有个五十来岁年纪的男子站起来,说道:“村长是我的兄弟,他没了,我叫王二福,这几天在村里照顾大家。”
许棣点点头,问王二福:“这附近另外两个村子的人是什么情况?大家家里的粮食还有柴火都够不够用?”
王二福有些疑惑的看着许棣,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这三个村子,原来就属我们村子的人过的好一些,这些那些倭人就是从我们村子上的岸,我们村子里的人被倭人追着去了县城那边,倭人也跟着我们追到了那里,另外两个村子是倭人回来的时候去洗劫的,死的人比我们村子少,不过重伤的人不少。”
许棣听了,对一个随从道:“你带着白苏跟白蜜,去那两个村子看看,如果条件实在太差,就让他们把人送到县衙去。”
看着那随从带着白苏和白蜜走了,许棣对另外一个随从道:“你回去,让袁县丞跟佟主簿把县衙收拾出来,暂时作为这三个村子受伤生病的人休养的场所,再就是让县衙的厨房赶紧去外面采买一些粮食还有柴火。”
看到两个随从接了命令飞马就走,王二福脸上闪过惊疑,问许棣:“敢问这位客人,您是什么人?”
许棣叹了口气,也不再隐瞒:“我是新来的县令,圣上因为倭人上岸的事,把登州的知州还有登州府下辖四个县的县令都捉拿进京,重新委派了知州跟县令过来帮着大家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