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承认草民虐待了他,他的手脚是草民砍下的,他的眼睛是草民亲自剜掉的,他的鼻子是草民亲手割下的,他的舌头也是草民亲自用钩子钩断的,还有他的耳朵,也是草民割下来的,他身上的每一处伤,是草民亲手挥鞭子打出来的。
草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草民并不方便透露草民与他的仇恨,大人若是因此给草民治罪,草民认罪,请大人按律处罚草民。”
“这个人真的是雪家军吗?”邬拔山话未说完,围观的百姓们,就已经开始讨论起来了。
“刚才他说他是雪家军的时候,听那语气不像是在撒谎。”
立即有百姓回应第一个开口说话之人。
“我也是这么觉得,他十有八九就是雪家军,否则睿亲王妃手下的护军邬起道为何会认他?”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这几日他被关在大牢里,邬起道夫妻两人没少去大牢看他,邬起道的妻子都快临盆了,还往大牢跑呢,若不是为了自家公公,哪个媳妇能做到这般?”
“若他是雪家军,那他就是正直仁义之人,当初镇国将军率领麾下义军所过之处,不仅没有拿我们受难百姓的一粒米粟,还把身上的干粮都分给没有粮食的难民……”
“我当年就吃过雪家军送的干粮,呜呜呜……”一个老人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来,还忍不住落泪,边伸手抹眼泪边哽咽道,“雪家军正直仁义,却不可能作奸犯科。”
“对,雪家军正直仁义,绝不可能作奸犯科。”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对,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府尹大人,请你一定要明察秋毫,可不能冤枉了我大鄌的英雄呀。”
围观的百姓们自发讨论起来,竟有为邬起道求情的趋势。
风倾城静静听着,他早就听闻雪家军在大鄌是非常受百姓缅怀爱戴的,却没成想时隔十九年,百姓们依然铭记着雪家军,信任着雪家军。
风倾城看向邬拔山,他身为雪家军,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邬爷爷,你看,大鄌的百姓,多么爱戴雪家军,多么信任雪家军!你就不要再为那个恶人隐藏罪行了。”风倾城劝邬拔山道,她话音才落,就听到了外面接二连三的扑通扑通声。
风倾城砖头看去,就看到百姓们都跪了一地,齐齐高呼道:“请府尹大人公正办案,切莫冤枉了大鄌的英雄。”
“啪!”百姓们的高呼,在一声重重的惊堂木声中戛然而止。
京兆府尹脸上写满对邬拔山的宽容,语气里,竟也多出了一丝对英雄的恭敬,道:“邬拔山,你快说出那个贼人的恶行吧,如此一来,本官也能顺应民意,不冤枉大鄌的英雄。”
“英雄,你就快说吧,我们都相信你,你是正直仁义的雪家军,那个被你当做仇人的人,一定十恶不赦,你快说出他的罪行吧!”
百姓们见京兆府尹都如此了,立刻也纷纷开始劝说邬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