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老邬才刚跪下,周围就响起了海公公那声尖细的高音,原本还在嗡嗡嗡讨论的百姓们立刻止住了声音,似火艳阳下,一阵夏风吹过,带走一丝暑气,也让整个刑场落针可闻。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成康帝从龙辇里迈步走出来的时候,刑场周围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成康帝迈下龙辇的台阶,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百姓们,并没有立即让他们起来,而是在护龙军的保护下,走入刑场,坐入监斩官的位子上,风凌夜和风倾城跟在他的身后,提高警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注意着周围。
成康帝威仪抬手,道:“免礼,平身!”
“谢皇上!”刑场上,又是一阵高呼。
“皇上。”
老邬这才抓住机会冲着成康帝的方向大喊:“请让末将给爹爹喂一碗砍头饭吧。皇上,爹爹纵然犯了罪,死刑犯也有吃砍头饭的权利呀!”
“也罢,看在你们父子皆是雪家军的份上,让他们进来吧!”成康帝一声令下,御林军便放了心。
老邬是个疼媳妇的,立刻拿起媳妇手中的篮子,对邬婶道:“媳妇你到树下坐着,我去喂爹去!”
“孩子呢老邬?”邬婶这会儿才有时间问幼子的事儿,早在刚才看到老邬从人群里挤过来,怀中还不抱着孩子的时候,她的心就慌了,可是她更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也就没有立即问,但并不代表,她心中不担忧。
“在王妃的车辇里,有小太监帮看着。”老邬回答着,就去找邬拔山去了。
他身后的邬婶并没有听话的去大树下歇息,风倾城也注意着他们,看到邬婶往自己的车辇走去,便对一个御林军道:“你去跟着邬婶,让她到我的车辇里休息,让她不要避讳,我不信那些!”
最后一句话风倾城必须强调,否则邬婶会担心自己刚生产会把晦气带到她的车辇里,而不敢上她的车。
现在正是红日当空的时候,邬婶刚生产就跑出来,那是很伤身子的。
“诺!”御林军领命离开了。
风倾城这才把目光移到行刑台上,老邬正在给邬拔山喂饭。
围观的百姓们,又开始讨论起来。
“皇上为什么要砍邬拔山?他不是雪家军么?雪家军怎么可能作奸犯科!”
“我听我表舅家的三弟的表哥的侄子说,邬拔山虐待的那个人彘,是在紫垣城里当差的天使!”
“这个邬拔山,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虐待天使?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天使的主人可是皇上,这个邬拔山胆子也太大了吧。”
“所以皇上要将他处死呀!”
“诶,你们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将他处死吗?”这时候,一个青衫男子加入了人群中的闲聊。
“这还用问,当然是他虐待了天使,打了皇上的脸呗!”路人甲回到道,反正正则看砍头也无聊,不如聊一聊邬拔山为什么被砍头。
青衫男子合起手中折扇,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今日就在京兆府衙门口听审来着,这个邬拔山,跟人彘的主人有仇,才会这么虐待他,那人彘是天使,天使的主人,就是天子,雪家军跟天子有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