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娘？”疯女人终于被这两个字吸引了注意力，“蕊娘，蕊娘？好熟悉的两个字呀……”

“月光光，照地上，五哥哥带你去爬山，星灿灿，月亮亮，五哥哥背你回家乡……”

萧思谋一个四十岁的汉子，跪在疯女人的面前，粗哑的嗓子，唱起儿时的童谣，企图唤醒疯女人的记忆。

冬日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光束下，滚尘伴着粗哑的歌声翻动，一点一点闯入疯女人的记忆中。

她转头来看萧思谋，嘴唇跟着一张一合：“……山高高，路远远，五哥哥陪我不用怕……”

原本就忐忑等待的风倾城，在疯女人的沙哑的声音也唱出同样的童谣时，瞬间抑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这个疯女人，真的是萧思谋的妹妹，是她这一世的亲生母亲，萧玉蕊。

她又有妈妈了，虽然不是上一世的那个妈妈，但是这个妈妈是她现在拥有的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还跟上一世的妈妈长得那么像。

风倾城忍不住红了眼眶。

“五哥？”当童谣停下的时候，疯女人伸手抓住了萧思谋的手，“五哥，你真的是五哥吗？”

“蕊娘，是我，我是你的五哥。”萧思谋也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可怜的蕊娘，你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蕊娘……”

“五哥，五哥，呜呜，明澈哥死了，可恶的魏贼，他们把明澈哥杀死了，呜呜呜，他身上插着那么多根箭，呜呜呜……”

“都过去了，蕊娘，一切都过去了。”萧思谋心疼的抱住她。

“我想去救她，呜呜呜，可我离得太远了，五哥，为什么那时候你不在我们身边，如果你在，我就不怕了……”萧玉蕊紧紧抱着萧思谋。

“对不起，蕊娘，对不起，当时五哥没在你身边……”萧思谋每当想起这一幕，心里，就一阵自责，他跟蕊娘自幼感情好，蕊娘很依赖她，他也非常疼爱这个妹妹，可，妹妹在战场上无依无靠时，他却没能在妹妹身边，这么多年，妹妹一个人疯癫在外，又受了多少苦。

“明澈哥死了，我找不到小十，五哥，明澈哥到死都没能见小十一面……”萧玉蕊再度哭起来。

“小十！”萧思谋这才想起，风倾城在雪家女儿当中，就是排名第十的，当时不知道她究竟是男是女，但她前头有九个哥哥九个姐姐，不顾那在儿子辈中还是在女儿辈中，她都排行老十，所以萧家和雪家，都叫她小十，想到这儿，萧思谋立刻转身对风倾城说，“倾城你跪下，你给你母亲磕头。”

风倾城激动的走过去，在萧思谋的身边跪下，“倾城见过母亲！”

她终于又有母亲了。

“倾城？”萧玉蕊傻傻看着眼前比自己年轻时还要美艳的女子，“你是小十？”

风倾城红着眼眶点头，哑着声音说，“我是小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