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翠笙瞪大了眼睛。
虽然不解,但是还是给林语茗去置办了一身白色的袍子。
等到林语茗装扮完毕,见她特意用炭笔将眉毛描粗,脸上的阴影处也上了一些褐色的竹粉,乍一看,多了些硬朗,赫然一个小公子。
“主子,您看起来真俊啊!”翠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若是我以后的夫君能跟主子一样,就好了。”
“别想了,我是女的。”
林语茗踩着靴子,直接走出去,坐上了马车,直奔怡红楼。
张翠做的,是采买人口的生意,平日里除非是听到了谁家有孩子想卖,主动联系,否则根本找不到张翠的身影。
唯一能逮到人的地方,就是怡红楼。
林语茗走到了昌平街街口,一眼就瞧见了诸多男客络绎不绝的怡红楼,大冷天的,雪都没化完,就见老鸨穿着那低的几乎全都露出来的肚兜招揽着客人。
“这位客官,进来坐一坐啊!咱们家的姑娘都水灵的很呢!近日更是添了新茶新曲子、”
林语茗的衣袖直接被抓住,老鸨亲昵的搂了上来:“这位公子,不知道是来找人的,还是来听曲儿的?”
“妈妈眼光真是毒辣。”
钱妈妈笑了笑,拽着林语茗就去了二楼,随即小声的凑到了林语茗的耳边:“奴家在这行好歹也做了几十年了,是男是女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平日里啊,咱们这儿也有女扮男装的姑娘来找人,或者体验一下男人也体验的极乐,咱们也就顺势而为,只要不闹事,都是生意,干嘛不做。”
林语茗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我这次来,主要是跟您打听个事儿。”
“啊?什么事啊!”钱妈妈顿时眼冒金光:“咱们这小门小户的,都做的是男女之事,若是打听不出来……”
话还没说完,林语茗就直接塞了五十两银票到钱妈妈的手里。
“哎呦,姑娘,这怎么好意思!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我想跟您打听张翠这个人。”
一听见张翠的名字,钱妈妈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
“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钱妈妈,您不要误会。”林语茗眉心微微蹙起,她凝重的看着钱妈妈:“这个张翠,我与她有些过节。”
见林语茗这么说,钱妈妈才缓了过来。
“是这样啊,那我就直说了,这张翠我已经许久不跟她做生意了,如今她跟那欢意楼走的正勤。”
“那她的住址您可知道?”
钱妈妈点了点头:“你出了巷子往左转,在羊角街最尾巴的那一户便是。”
没想到张翠的住址这般偏僻。
林语茗点了点头,顺着地址寻了过去,羊角街这里属于青山镇较为冷清的地方,走在大路上也不见什么人影。
她只身一人走到了巷子尾巴,敲响了门。
“谁啊!”
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一开门,便是一个局搂着身子的老人。
雪还未融化,他的身上却只有一件薄薄的不知道洗了多久的袄子,眼睑下深黑,时不时还咳嗽,一看就是病的很久了。
“我是张翠的朋友,来找她。”林语茗道。
“那进来坐吧。”
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走着,一推门,门里都是发霉的味道,林语茗皱紧了眉头,还瞧见那屋子里有个不大点的孩子。
她知道张翠也是个寡妇,却没想到她家竟然这么惨。
那孩子应该也有八九岁了,可是连路都不会走,只知道傻呵呵的笑。
“吃糖吗?”林语茗掏出一块奶糖,走到了孩子的身边,他实在是可怜,脏兮兮的,两眼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