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因着些政见不和的契机宣容和郑起扯到了酒楼一事,两人起了些冲突。
“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郑衙内蛮横无理,在酒楼内撒野一事想必太尉已然知道了。”宣容音色带了些不满,脸色严肃而从容。
郑起不卑不亢,“小王爷所言极是,源儿大庭广众之下闹事确实是老朽管教无方,既然事已犯下,还请陛下责罚。”
身为太尉,郑起一个以退为进用得极好,教育子女本是家事,如今郑起承认错误还请龙冥降罪,倒显得宣容的手伸得有些长了。
郑起老狐狸怎会不明白,说完时脸上毫无愧疚之意,反而带了些对宣容的嘲弄,还冲他不屑地笑了一下。
龙冥的眉间也皱了起来,脸上极不耐烦,但若是不管,则表明自己畏惧太尉势力,公然站在郑起一边反对宣容。
念及此,龙冥便随意斥责了郑起几句。
宴知怀见气氛焦灼,而郑起又势力庞大,不能硬碰硬,连忙出来打圆场,“郑衙内虽行事鲁莽,但是毕竟教子一事还是太尉的私事,太尉承诺严加管教便是。太尉年事已高,皇上仁厚,当然不会降罪太尉,方才本是商议饥荒一事,诸位还是不要本末倒置了好。”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他官员都松了一口气,朝堂之上的官员谁不知道太尉势力雄厚,丞相所言,一来护住了皇上的面子,二来化解了小王爷和太尉的冲突,最后还将话题重新引回正题上。
冲突暂时解决了,郑起面上笑着,心里却将宣容和赵家又记恨上了一笔。
他是太尉,这两个不得宠的人还敢对自己儿子指手画脚?
郑起心里的拳头捏得紧紧的,当日下朝后就吩咐了属下对赵家做点措施。
宣容好歹是个小王爷,柿子挑软的捏,就先对将军家下手。
当天绯绯和哥哥赵凌风回到家便被下人们通知去祠堂,还说赵家上下都早就在那里等着两人了。
绯绯和哥哥对视一眼,猜想是今日朝堂上的事,虽有些不情愿,却也赶紧去了祠堂。
祠堂是问罪的地方,这里的光线更为昏暗,深色的墙壁和简陋的装饰都让这里显得更加肃穆。
两人一进门便感受到一阵扑上脸颊的严肃和不祥气息。
赵家人果然已经前前后后地站了好几排,个个神色严肃,满脸嫌弃。
赵老夫人脸上是绯绯看习惯的怒气和不满。
一脸得意的赵时葱站在老夫人身边,脸上的横肉和一圈没打理好的络腮胡都跟着一颤一颤的,老鼠一样的眼珠第一次没有骨碌碌地转个不停,总是沾着些油污的黑衣换下了,穿了一身干净的青衣。
见两人走近了,赵时葱绕过老夫人三步并做两步上来,掩盖住脸上的得意,指着两人怒道:“你们两个知不知道今天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知不知道你们犯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