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守着字画的赵湘颜早就气得咬牙根了,拳头捏了几轮,要不是面前的字画贵重,她早就拿来捏成团了。
凭什么?她不服!
凭什么那个资质平平、疯疯癫癫、不受规矩的赵凌绯可以轻而易举地成为太师的徒弟?她哪里比那个小泼妇差?为什么什么好事都是她的份!她还故意在自己眼前和太师叙旧聊天,明显就是故意给自己看,让自己难堪的!
赵湘颜垂着头在心里将绯绯翻来覆去地骂,直到老夫人那声点地的巨响将她拉回了现实。
此时的绯绯和太师说完了话儿,正要送他出门,赵湘颜心一横,疾走几步,站在门口,将两人拦下。
老太师不生气,捋着胡子,温和地看着脸上还带着余怒的赵湘颜,“赵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太师先生,”赵湘颜像是怕两人偷偷溜走似地,伸直了手臂抓住门框,如同镶嵌在上面似地不肯撒手,“请恕湘颜直言,太师先生莫不是过分偏心。”
老太师眉头一挑,被突如其来的罪名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依旧毫无愠色,脸上的暖意也未褪去半分,“赵小姐此话怎讲啊?”
赵湘颜嘴角一挑,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太师未经过任何筛选就挑中赵凌绯为徒,她这样的人根本做不好鉴别字画的工作,还望太师先生放宽些眼界。”
绯绯听了不乐意了,上前一步拦在师父面前,“湘颜姐姐是什么意思呀?师父不说才学,就是年纪也是长你好多的,姐姐不是最尊重长辈的吗?”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眼神对视上,空气中几乎要擦出火星,太师仍旧没有动怒,只是轻轻将绯绯拉到身边,终止了几乎要动手的发展。
“老朽不是偏心,”老太师捋着胡子不急不缓道,“绯绯天资聪颖,深得我心,老朽这才破例不经过考试收绯绯为徒。”
她有什么资质!
赵湘颜更加不服,胸脯挺起,格外骄傲道:“那太师是没有见过我,我保证比赵凌绯做得更好,还请太师也收我为徒。”
太师眉毛一扬,随即爽朗笑道:“老朽身体虚弱,教不了那么多学生了,有绯绯一个学生就够了,绯绯天赋异禀,以后定能继承老朽的衣钵。”
赵湘颜闻言更加气愤,急的喉头都干了,鼻尖又冒出一层汗,带了些怒意,“那太师分明就是偏心赵凌绯!都不肯给别人一个机会,只要让我和赵凌绯比试一下,太师就知道谁更优秀!”
眼见这人三番五次抹黑自己老师,绯绯也怒了,将夫子教的勿要争强好胜的告诫抛到九霄云外,躲开师父护着的手臂,小小的手臂插在腰间,昂首阔步地走到像只炸毛公鸡的赵湘颜面前。
谁说师父没眼光啦?那今天自己就非要赢了她不可,让她知道师父挑徒弟是很厉害哒!
“比就比!”绯绯仰着脖子,像只冲动的茶壶,“谁怕谁?绯绯一定能赢过你!”
“走着瞧!”赵湘颜也不甘示弱,两人眼神交汇,像是闪电碰撞,周围的空气都被两个怒气冲冲的小姑娘逼得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