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一改前些天的喜怒无常,又回到他们敢谏言的状态了。
可为时已晚!
公主殿下出京,必定要送行,但如今局势紧张,这次也不需要押送粮草,因为仅在宫门口大臣为绯绯与宣容送行。
绯绯与龙冥和宴知怀说着私房话,她趁大臣还未抵达,偷偷劝他俩:“父皇,丞相。绯绯知晓你们的心思,但绯绯不想继承皇位,绯绯只想天下太平便足够了。”
这番话让两人深深皱眉,多有不虞,毕竟天下太平与登基并不冲突:“绯绯莫不是再胡言乱语?”
“没有,儿臣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皇室中除了我还有一位优秀的人啊,她是皇室血脉也来得光明,雪儿如今愈发沉稳,京城流言风波她也出力帮我阻止过,只是难以见成效,雪儿是一位好郡主,父皇与丞相可以多多培养她。”
说完后,龙冥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一言不发,很明显生气了。
一向温和的宴知怀也难免气道:“此事莫要再提了,在我与皇上心中,你才是最佳人选。”
“可……”绯绯还想再劝劝他们,可远处来了乌泱泱一大片人,众多大臣抵达宫门,绯绯只好收了声。
王光一把鼻涕一把泪,对此次两人前往充满了担忧,不断叮嘱:“殿下在路上一定要小心谨慎,也莫要饿着自己,路上多带盘缠,若是生了病莫要逞强,在中途住下便是。”
其他老臣也是纷纷叮嘱。
宴知怀眉头轻皱,刚闹了不愉快,可担心也是真的,两个小豆丁看着长大,难免充满了疼惜,虽不如王光叨唠,但短短几句话充满了温情:“公主与侍郎定要珍重,若是伤了自个儿,心疼的可是我们,望一路顺风。”
龙冥的心情还未回暖,硬邦邦丢下一句话:“照顾好自己。”
对比他们的情深义重,郑起显得假惺惺许多,神情僵硬,说的话也是夹枪带棒:“两位侍郎路上要是耽搁了,可担不起灾民的怒火,免得丢了性命,一定要快马加鞭。”
宣容冷冷回道:“是了,李郎中与郑大人来往密切,要不是郑大人建议皇上出兵镇压,李郎中私自扣押粮食,蜀地哪会沦落到生吃人肉的地步?”
他懒得于郑起多费口舌,说话又狠又快,不着痕迹说起两人关系,也不着痕迹提醒郑起已经失去三位幕僚。
这可不能认下来,郑起反唇相讥:“宣大人此言差矣,莫要给人扣一顶帽子,我与李郎中不曾有过聚会何来交集?况且在赈灾粮食全须全尾的抵达下镇压确实是最好的法子,哪料啊。”
对于郑起急忙撇清关系的作态,绯绯嗤之以鼻。
她翻身上马,背着简单打点的盘缠:“郑大人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李郎中不在京城,就是不知道他羁押回京后,是否还和郑大人说得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