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容承受着众人或惊讶或不解或疑惑的目光也很迷糊，他的疑问不比众人少，那功法算是绯绯给的，他也说不出个一二来。

燃烧的篝火映出橘色的光芒，在众人脸上不停地跳跃，明亮的火苗不断地舔舐着熬着药汤的锅底，发出些刺耳的嘶嘶声。

龙太岁花白的胡子和眉毛都被火光染成黄色，龙昊眉头轻轻皱着，眼中半是迷茫半是焦虑，众人的脸色也不见得明朗，都低着眼眸保持沉默，营帐中只有药汤沸腾的声音和火苗的嘶吼声。

龙太岁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一番，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绯绯，你当初带着宣公子选功法的时候选的是什么？你可有认真看过？”

突如其来的询问，绯绯和宣容也怔愣一下，二人对视一眼交换一下迷茫的眼神，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当初绯绯带着宣容修习的时候，那本功法是宣容看中，似是和宣容特别契合，也未多想便给他练了。

现在想来那书的封面无半个字迹，封面发黄老旧，有些破损，中间的书页也大多卷了边，整本书变得柔软得像是老旧的布，似乎摸一下就能碎。

绯绯和宣容费劲地思索一番，还是没有记起那书的封面写了什么，只得连连摇头。

“那功法我们发现时并未有任何字迹。”宣容眉头微颦，眸光深沉冷冽，“但是其中的心法我还记得，太岁可是要听我背诵几句？”

龙太岁眉间抽了抽，龙昊也眸光怪异，两人对视一眼，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今日的会议就暂且商议到此处，若是后面有补充再通知格外，都退下吧。”

龙太岁捋着胡子吩咐，众人早就困乏不堪，听到这番话也未多想，便纷纷起身退去，空气中的苦药味被驱散开来，随着众人撩帘子掀开的动作，月光找到机会窜进来，让这里又冷清了几分。

绯绯和宣容也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没踏几步就被龙昊叫住了，“宣公子留步。”

龙刑和绯绯同时回眸，龙太岁又道：“绯绯也是。”

龙刑眼中划过一丝异样，没有多问，只是低了低眸，继续往外走。

等到众人散乱的脚步声逐渐变弱后，偌大的帐篷中只剩下四人。

绯绯以及宣容和两位长辈对坐，四人围着一团小小的篝火，火光温柔，带着些灼热的温度，燃烧得噼啪作响，众人的脸上都被镀上一层温热的光芒。

绯绯依旧是一身红色，在橘色的光芒下，衣衫变得暗沉不少，一张经过日晒风吹和行兵打仗的脸蛋，皮肤透着点健康的蜜色，一双清炯的眼在战场上时总是带着防备，此时夹杂着些许不安，身上满满的少年气息。

宣容坐在她身边，青丝规规矩矩地挽起，只有耳边的发不听话地拂动脸颊，剑眉微颦，唇角绷着，那双总是充满警惕眼此时此刻像是月下的狼，充满着一种野心桀骜之感。

“你可知我们留下你是为何？”龙太岁慢慢地捋着胡子，似笑非笑，眼角的皱纹堆叠起来，眼中闪耀着些意味不明的光。

绯绯未开口回答，两个小辈默契地保持安静。

龙太岁也未接着询问，只是伸手抓起了宣容的一只胳膊，一手做把脉状捏住了他的手腕，宣容立即察觉有一丝清清亮亮的灵力从手腕处注入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