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蓝的碧空如洗,透明的没有一丝瑕疵,云墨带着玉轻然一墨一蓝穿梭在半空中,共同俯瞰着脚下壮丽的风景。小径两旁的树木亭亭玉立,缤纷的绿野一片片绚染着清幽的宁静,偶尔有几只蝴蝶蒲扇着美丽的翅膀飞过他们身旁,混合着五彩斑斓的花儿,空气中留有花朵的清香,翠色欲流,万木葱茏,繁花争艳,和煦的清风阵阵拂过玉轻然的脸庞,她享受着此情此景,不由发出了爽快的呐喊。
云墨轻笑如初,仿佛淡然看尽这世间一切。玉轻然叹为观止,不由赞道,“墨哥哥,如果你能够修习灵力的话,一定无人能及!你言第二,无人再敢称冠!”提到灵力,云墨的双眸中有寒光一瞬,他含笑问,“何以见得?”
“墨哥哥的轻功如此神速,登云望月也不为过,这还是在你没有修习灵力的情况下,试想一下,你若是可以修习灵力的五国皇室王族子弟,不知道要将多少人比下去呢!”
他闻后将视线转移到了东南方,眯眼,淡笑。多年以后的事,有谁说的准呢?
云墨揽着玉轻然飞了一个白昼,但他丝毫不觉得疲累,他就像铁打不动的玉山,一直以来都维持着揽她出马车的姿势。玉轻然实在敬佩不已。
晚间,他们终于停了下来。点燃了柴木焚烧的明火,在旁并排坐着,云墨的手中来回翻覆着打回的野兔。四周安静的异常。
许久,玉轻然问:“墨哥哥,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来到幻族吗?”
常有的笑意好似一下被寒冰冻僵,云墨不答反问,“那小玄女可否告知我,你为何如此问吗?”不等玉轻然回话,他又质问,“我记得我问过小玄女,‘可信我?’小玄女后来斩钉截铁地说信。”
深吸一口气,“没错,我的确是说过,但是墨哥哥总该给我一个混入幻族的解释吧?总该有个理由的吧?”
云墨眸光很深很深,沉静不见底,未言。
看到他不说话,玉轻然泄气,气愤地抄起一根木棍来拍打着篝火,“很难吗?”点点星火扑闪到了她的衣袖上,都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眨眼间就生起了一片火。玉轻然急急站起拍打着衣袖,云墨也来帮忙,他的神色淡如止水,尽管手上动作很急迫,但内里却不是。这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境界,可是玉轻然不甘心,从初遇到现在,结识这么久,他有什么苦衷不能向她诉说的?
“我虽未及笄,却也不是小孩子,有些事,多多少少我还是知道的,第一次的见面太过凑巧,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姑姑,但姑姑应该是知道的。我不管墨哥哥是怀着怎样的目的来到幻族,但日久相处下,我知道你其实是一个好人,就像当时小丘之外我说的,这句话,永远也不会泯灭。”言语之间是那样的认真肯定,她将手轻轻放到了他的左臂上,看着青铜面具下的冷沉眼睛,“不要让云雾遮盖了光芒,月亮是需要展耀于世的,就算剩下的光越来越微弱,也要迎难而上,守得云开见月明。”
守得云开见月明。云墨忽然闭上了眼。那是一种无言可形容的苍凉。玉轻然放下了手,叹道:“我知道墨哥哥有不可言说的苦衷,我也不必强迫于你。”他的淡如止水,他的温雅如春,哪样不是对自己孤寂的心的一种伪装?面具下的他,给人以虚虚实实之感,但恐怕无人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有着胜过常人的苍凉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