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挪动着早已僵硬疼痛难忍的腿,平静地注视着她走出房门好久,凤眸中终于有了丝色彩,一种欣慰与松懈顿时流露而出,伴随着他的,只有两腿再支撑不住的瞬间狼狈倒地。
长发掩盖住他的面上神色,玉手想要触碰疼痛的膝盖处,但无奈伸到半空便放弃。低垂的眼睫再没有抬起过,他仿佛真的疲惫厌倦了这种生活,阴惨惨轻笑起来。昏沉的烛光下,那消瘦的背影,那一身雍容雅致的墨衣,让人觉着格外单薄与凄凉。
“主上!”听到里面倒地的响声,隐尘着急推开门,却看到少主无力瘫坐于地,哪还有平日半分的气若云端高阳?
墨云箫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你啊。”说罢笑着就要挣扎着起身。隐尘见状赶紧扶他,却被他执拗地挡了回去。缓慢挪动着左腿,刚刚迈出了一小步,就无可征兆地又一次跌倒在地。他还是不放弃,仍是想要重新站起。
隐尘制止了他的行为,悲哀劝道。“主上!您都在族主门前跪了两日了,就别再折磨自己了!”
“走开。”墨云箫的语气一瞬之间变得无比冰冷,直让人心底胆寒。
尝试了几次后,他终于可以勉强站起走出几步,额角处也挂满了汗珠,苍白的手扶着门框一字一句地吩咐道:“去告诉尚宫局的冯尚宫一声,把她调入墨玄殿,就说族主允了。”
“可主上,您的腿……”隐尘担忧道。
“无妨,你现在就去,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墨云箫闭了闭眼,以无声悄然制止隐尘即将开口的劝语。
隐尘为难地看了看他,低头接命出了房门。
清透如白玉的右手食指指尖上,火红灵光一闪,他睁眼定定注视着那光,不自觉地抚上了中指,眼底没有一丝的波澜起伏,如死水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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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幻族是位于一座名为九烟的高山之上,那么辰族便坐落于一个庞大的山谷里。辰族防备甚严,外有诡异森暗、机关重重的幽魅林做阻挡,除非习武高强之人,他国平民百姓一律不可入内。而幻族也同样不屈半分,由此,在天下百姓眼中,辰幻两族实在是一个谜。
辰族族主大权在握,自然无人敢违抗,其下就是少主与大祭司,再之下是绝恤幕和伏诛门。绝恤幕下又设有七令,雪、雨、华、苍、顾、云、月,分别掌管明卫、暗守、户部、刑部、吏部、礼部、工部。伏诛门下设有三大长老,主天象、监察、史录事宜。虽然在表面上看来绝恤幕与伏诛门平起平坐,但长老地位自然比较受人尊敬些。
辰族说仙不是仙,说神不是神,放眼望去,三座宫殿巍峨悬浮在空端,其中最尊贵华盛的名为御辰宫,供历代族主族后及侍妾所居住。另外两大宫殿名为夜痕宫与晨阳宫,分别供少主与大祭司所居,夜痕宫比御辰宫低一些,比晨阳宫略高一些。
三大殿上空不远之处,还悬浮着一座古朴庄严的神殿,主要是百官觐见,族主朝会,登基典礼等重大事项的抉择与举办地。与皇宫一样,其他大大小小的宫殿院落不计其数,只是为了彰显高低贵贱之分,所有的宫殿都是悬于半空的,自然而然,整座皇宫都是悬浮在空中。
谷底广阔,就像是民间一样,住的是那些拥有辰族族籍的平民百姓,也是老百姓家家户户安居乐业的地方。少有外来异士的骚扰,辰族国力也强盛,大多百姓们的温饱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