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那几日,除了在书房为他研墨,风琴然也没有做过其他事,墨云箫也并未吩咐她做些什么。二人你不言,我不语,甚至一个眼神都不留给对方。风琴然觉得这样才好,反正在独处时也不需要作任何戏,话说多了又容易影响彼此的心情,何必呢?
可有一点风琴然不知,每当她行礼退下时,那专注于笔端的墨玉眸子总会小怔片刻,望着那逐渐消失在殿门口的身影默默无声,眼神深邃朦胧的令人捉摸不透。
月上中天,温柔又皎洁的月光把万物衬托的一片祥和宁静,清凉的薄雾层层晕散开来,树叶儿簌簌作响,跳动的节奏像极了一首令人陶醉乐曲,悠深而美妙。风儿轻轻,星光灿烂,风琴然闲闲倚在树上,也算是过起了闲散人的日子。
树下一个幽幽声音传过,“好闲啊,小丫头,你在做什么呢?”
闻见这样同样闲散的语调,又混合着一丝的魅人身心,猜不出来是谁才怪。风琴然懒得去看,散漫地闭眼答着,“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在赏月啊!”
“赏月?”桃花目下露出了憨笑,“你这闭着眼睛如何赏月?”
“当然是用心赏呗!心如明镜,听说过吗?”她嘴角不自觉牵起,不睁眼,做出了一副痴醉月色的样子。
“哦~”休临故意拉长了声音,轻身一跃,坐到了风琴然的身边的树干上。
“不奇怪我是怎么知道你是玉轻然的?”休临笑着问。
风琴然睁眼瞥了他一眼,好笑说,“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墨休临,辰族的大祭司,又见过我,能认出我是件很自然的事。不过……”
休临邪笑,“不过什么?”
风琴然横了他一眼,从树干上坐起,“不过我是真不知,你明明是跟墨云箫对着干,为什么不向辰族主揭穿我的真实身份?这样既借机扳倒了墨云箫,又稳扎稳打夺了储位,不是一举两得吗?毕竟墨云箫这可是通敌叛族的大罪。”
休临抚头无奈笑笑,“你这样说,我倒怀疑你究竟是不是跟他一路人呢。”
风琴然皱眉,“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两壶清酒顿时出现在休临的手上,暗红华服轻便一闪,瞬间就来到了风琴然的身边,“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她接过酒壶,默了一会儿,望着远方漆黑的夜发怔,眼睛一阵酸涩。想起,那日的观星饮酒,他们第一次诉说人生,第一次敞开心扉,彼时,他是玄武族使,温雅无双,何时何地都愿照顾迁就她,她是活泼好动的幻族小玄女,对着他不用这么复杂多疑,也不用这么委屈心累。
“小丫头是有心事的吧?”看到她如此神情,休临心内有些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