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寒岐轩看了兰翩一眼。
兰翩从流连忘返处猛然惊醒,慌忙的眼神有一丝错乱,抿唇点头,“是。”
轻移莲步间,嘴角是柔软的弧度,明媚的眸光情不自禁地回望。早就听闻辰族墨少主同她太子皇兄一样颜冠潜迹,温雅如玉,气质出尘同高洁墨莲,那惊比天人的容颜,欺了霜,赛了雪,没有一个女子看到不会动心。何况,尊贵身份加身,比起那些抱有虚无缥缈幻想的女子来说,她何其幸运!只要,差那么一步。
而这些对于墨云箫来说,自是不屑一顾。那样的目光他见得多的不计其数,原因无非就是因为那所谓的外表皮囊。如果下一刻他异瞳闪现掐着她们的脖子说要大开杀戒,如果她们有幸见到先前那张充满细长伤疤的可怖脸容,如果他一瞬间满身血腥什么也不是地躺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他可以笃定她们不会再用这样的目光看待他,而是一种像看疯子一样的充满着无限恐惧与逃避的目光。
他墨云箫可以有儿女情长,但儿女情长从不建立在对手的起点上。辰族泽川,必有纷战。
御马回族的半途中,骤然地上跌出了浑身淌血的暗守,“主上,出事了……风姑娘被夫人和雨令大人手下精兵暗守围堵,状况十分不好,背上被插了好几刀,腰间被长剑刺到,臂上腿上各中了一箭,可她并没有倒下,像是发狂了一样杀红了眼。”
身下的马儿一瞬健步如飞,只听隔空是墨云箫显有的滔滔怒火声,“发信号通知顾令月令带人四面包抄隐暗部!给族主传话,风琴然若是就此丧命,辰族泽川立刻开战!让其好好三思而后行!”
隐尘惊问,“那夫人那边怎么办?毕竟夫人知道风姑娘是……”
“挡!”墨云箫沉怒,眉梢冷冷凝到一处,异蓝瞳色冻结了空气,三尺霜寒,只是短短一瞬而起。从辰族边境地带赶回,再烈的马最起码也要两天两夜,而生死攸关的她能否等候那么久?不能!
他抬望这灼烈似火的阳光,有些东西,有个人,一开始就像此时的阳光刺眼,可是后来愈渐的温和,直抵心底那一处柔软。以前他总以为什么都比不得山河权倾,事出之后才想要倾尽所有深深沉沦。人总是这么自私,他不懂珍惜,他心冷凉情,是为拼上所有换得自己一身无虑,可到底还是错漏了一拍。
藐视着苍凉碧天,掌心开外已是飞火炫空,无数星星之火围聚成一道血红荧亮的闪电,携着释放灵力者心中一声怒吼,重重鸣响在辰族皇宫上空。
如果这世间事皆浮夸,天地无光,那就只有血焚繁华!
父不亲,母不解,弟不敬,臣不服,从出生之日起,他的一生就是黑暗二字。他以为一个月以来的步步退让会让那龙首金座的高位者能够有所妥协,原不过是一朝一夕的空想!太过迁就,太多顾虑,无形中就给人致命一击!天煞为何?孤星为何?与七曜尊星相融又怎样?若连自己在乎的女人都要失去,他这个天煞孤星做的也真是太失败!
血染了碧空,血洗了守卫,一路上之阻者,无一不焚烬身死。玄顾在手,对着依然不怕死的阻挡人士,他如地狱走出的恶魔,不复昔日文雅,徒留一地碎冰的寒冷,愤世嫉俗地响亮吐出一句,贯彻了整座皇宫,“今日纵是不死不休,也要你们为她下地狱!她活,我生,辰族存;她死,我亡,辰族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