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瑶问,“姐姐,那个女子身边的小白脸,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些……怪,好像就不像个男人!”
风琴然抚头闷笑,对惜瑶传音密语,“因为他就是个女人!”
“哈?”没想到惜瑶的这一声“哈”音量过大,竟引来了全场的注意,尤其是那主仆二人的注意。
阿月上看看下看看,走过去叉腰仰脖对惜瑶道,“怎么,你有意见?”
“对!有意见!”惜瑶“唰”的一下也站起,同样叉腰仰脖顶回去。
阿月一脸不屑,“你知道我家姑娘是谁吗?”
“管你家姑娘是谁,就是不知道才有意见!”她云箫大哥是谁?是谁随随便便就能打听的?姐姐大度不管,但她就是忍不了这仗着身份嚣张跋扈的大户人家!
风琴然愕然,怎么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她无奈去拉架,白纱女子也来帮忙。但这两人好像根本就没听进去啊!于是有了接下来一阵震天惊响的拍桌音和对话音。
“有意见也没用!今天就要讲墨少主的!”
“你哪里来的自信?信不信我揍死你?”
“你打呀?有本事你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打我,看官府不派人来抓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吃不了兜着走?你也别想好过!到时候把你这一番仪仗身份、嚣张跋扈的事迹说出去,看你如何?”
“你……你……欺人太甚!陆先生,今日就要听您讲墨少主的!”阿月气的脸都绿了半块,咬牙对陆先生大喊。
“不准讲!”惜瑶拍桌大吼。
“讲!”
“偏不!”
“我出五十两!就让陆先生讲!”
“我出一百两!偏让先生拒绝!”
“再加一百两!让你别得意!”
“就你有钱?再加三百两!”
“加五百两!”
“加七百两!”
……
这两个人真是……她们是不是忘了?一个偷溜出来身上带的钱财根本不够这么多,一个是个仆人,能有多有钱?最后还不是仰仗身后的她和白纱姑娘?
“住口!全都给我住口!吵死了!”陆先生吹胡子瞪眼,想必也是怒极的忍无可忍,抄起一根壮实的粗棍骂道,“你们俩给我听好了,谁要是再吵,我就乱棍将你们轰出去,以后你们谁也不许踏入我这楼阁一步!就连你们家主子也不行!再嚷嚷,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这回再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个个都像做错事乖乖听训的孩子一般低头顺耳地听着。
陆先生将粗棍一扔,“你,还有你,随我过来!”
风琴然和一旁的白纱女子顿时一怔。
陆先生回头朝她们狠狠一瞪,“都傻了?杵在那里做什么?”
风琴然和白纱女子连连答应着,跟着陆先生就去了里间。
江湖上人人都知,陆先生这人的脾气不是很好,要是有人敢挑战他的极限,那这人估计就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惜瑶不免替风琴然捏了一把汗,阿月也为自家姑娘担忧不已。
跟随陆先生到了里间后,陆先生让她们就座,结果二人异口同声道,“不敢不敢,先生坐!”
没想陆先生胡子动了动,怒道,“有什么不敢?让你们坐就坐!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是是是!”二人接着异口同声,终于落座。
陆先生敲了敲桌面,首先问白纱女子,“姑娘想要知道有关辰族墨少主的消息,但首先要告知老夫你二人的关系。”
白纱女子看了风琴然一眼,风琴然立刻会意,就要起身离开时,却听陆先生阻止道,“不用走,她与姑娘的目的一样。”
白纱女子一瞬讶异,却终是不再有什么介意。风琴然坐回原位,笑说,“实不相瞒,我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求先生。”
“那便说说你们的意图吧!”陆先生自桌案翻阅出一本古籍独自阅目,静等二人开口。
白纱女子交握的手掌轻轻拧了拧,解下了挂在腰间的玉佩,“先生,此玉佩乃我自小贴身之物,日日不曾离身,上面雕刻的最右侧一只神鸟的眼睛上,有一滴被融入其中的血滴,可以证明墨少主是我曾经儿时的救命恩人。”
风琴然猛然侧头看她,又回头仔细盯着那枚玉佩。碧泽光辉,半晶莹半朦胧,纯色花纹与神鸟的交映更显明润如酥。除龙凤,信凉排在第三的便是崇神鸟,可是能拥有神鸟作佩的,在潜迹的天下只有信凉皇室一个。
“姑娘可是信凉柳霜公主?”陆先生变了严肃神色,蔼声问。
白纱女子闻言以手缓缓摘下了遮挡面容的白纱,那一刹那,风琴然似乎被朵朵海棠花散发的优雅与温和的花香所包裹。她的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透彻的纯净,温婉的自染暖意。
她会心一笑,“先生料事如神,正是楚柳霜。”
信凉皇室子女虽然众多,但嫡系子女甚少。除了年龄尚小还未及冠的太子楚越,就是先皇后所生的柳霜公主了。太子的母亲乃当今信凉皇后,母子身份地位自然殊荣,但作为信凉嫡长的皇室公主,也无比受荣宠,受百姓爱戴。早就听说信凉柳霜公主温婉照人,今日一见,让风琴然也是由心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