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墨云箫便带着身后二人来到断桥边。
惜瑶同风琴然一样,都是第一次来追音涯。望着这飘渺高雅如人间仙境的追音涯,心中赞叹不已。
水欲宗师和风琴然两人早已等候在断桥边,见来人纷纷一喜。
文煜和惜瑶也给水欲宗师见了礼,水欲宗师调笑几句后便对墨云箫和文煜说,“今日对追音涯来说是特殊日子,去岭南看望你们师母吧,她若是知道你们带着心上人来肯定会很高兴。”
风琴然倒还好,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惜瑶红了小脸,向水欲宗师拜别后急急拉着文煜逃离。
四人先是去冷窖取来几坛果酒和一些祭奠用的小吃。
前往岭南的路上,风琴然和墨云箫走在文煜和惜瑶身后,一起携手漫步。
墨云箫一手揉眉,含笑追问,“师父故意将我支开,都跟你说了什么?”
风琴然不怕打地笑吟吟道,“秘密,不能告诉你。”
墨云箫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惜瑶在前方放声大喊,“云箫大哥,姐姐,你们走的太慢了!要秀恩爱等到了再秀嘛!”
文煜急急忙忙捂住她的嘴,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祸从口出的毛病,她是不了解师兄的腹黑吗?
惜瑶从他禁锢中挣脱,哀怨看了文煜一眼,仍旧不怕死地喊,“身为追音涯大弟子,若是让师母瞧见你眼中只有姐姐而没有她,她一定会晚上托梦给水欲宗师,到时候姐姐可就再也进不了追音涯的大门了!我和煜哥哥就很好,巴不得赶紧为师母插花献柳,不会让她老人家等急。”
文煜“嘶”了一声,拍头,这家伙不怕死能否不要拉着他一起?他可万万不想再无辜被坑害了。
远处的风琴然和墨云箫听完惜瑶的喊声都齐齐唇角抽搐。风琴然看了墨云箫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于是同样扯开嗓子大喊回去,“不好意思,你云箫大哥和我都对踪越神功了如指掌,所以只需眨眼功夫就能到师母碑前了,用不着你们大费周章地翻山越岭,可能下次进不了追音涯大门的人另有其人了!”
惜瑶被冷风吹得一噎,连连咳嗽不停。文煜抬头望天,白眼翻了翻,气的惜瑶捶向他,“煜哥哥,你还好意思笑话我?你难道真甘心我们被他们两人欺负啊?虽说他们是很强势,可我们也绝不能差到哪里去!”
惜瑶说这一番话横眉怒眼的煞是可爱,文煜表示深深的无辜。
墨云箫在心底为风琴然这番话偷偷赞颂,见风琴然得意洋洋的神情,开心地就要手舞足蹈,他觉得这次带她来追音涯真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没有什么比眼前人肆无忌惮的清丽笑容更让他倍加珍惜。
四人终是齐手并进,跪在水欲宗师已亡故夫人坟前拜了礼。每人手中执一只香火虔诚插入祭奠香炉中,对着坟前再行三叩礼,男儿开封酒汁为其敬酒,女儿巧手摆弄小吃献在坟前。
墨云箫沉静的面容藏住下方心潮波动,率先开口,“师母,清风师弟担忧家国提前返回,想必他走之前已经来看过您了吧,今日我和文煜今日携心上人一同前来看您。师父气色甚佳,很少有俗事烦扰到他,这世间对师父存谋害和不敬之心的人再也找不出任何一个,您大可安枕无忧。”
文煜迅速将他所说从脑海中过滤一番,心中是又惊又颤,冷汗顿时从衣襟处渗出。天下谁人不敬重水欲宗师?胆敢对师父不敬的人,天底下只有一位,六年多前一朝亡故的清玄道长。而师兄刚刚说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谋害”两字,难不成师父当年身中移情术是清玄道长在背后所为?再联系到清玄道长的死,天下无人不奇,探其死因,奈何都查不出半分可疑迹象。能有如此博大精深的谋略,天底下能有几人?
他掩饰眸中的胆战惊色,清润吐口,“师母,您放心,我们师兄弟三人定会遵照您的临终嘱托,鄙小人作风,克己奉仁义,情谊断金,不离不散。”
风琴然和惜瑶对墨云箫那番话倒并未发觉什么,只是觉得那是一种弟子尊重师长的理所当然。她们向着坟前石碑介绍了自己,敬意十足地表决坚心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