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思拨动手指一个个计算着,“上次是在里岳,上上次是辰族,上上上次是幻族,上上上上次是信凉,那么这次是……”
“泽川!!”两人异口同声地叫出。
周遭护行的士兵人人眼神怪异,不明白马车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车中两人对此浑然不知。永思眼睛忽然闪闪发光,满怀期待地道,“泽川一般举办的是水花宴,所有场景布置都会用水装饰,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水做的花呢!”
柳霜同样激动难掩,“据说泽川有个巨型花园,就是专门培养水花的。”
“啊?水花还能生存呀?我以为它只是用来装饰的。”
“到时候我们去参观一下就好了,看看能不能买到含水墨玉做的首饰。”
“我也想要含水墨玉,用它做的首饰实在太漂亮了。”
柳霜困意全无,两个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地回到了信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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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族继安殿。
门前的枯朽的死树经过几十年时光的熏陶,慢慢随风消散,最终只留下那么一点印记。宫殿底是地下层,透过古老已然生锈的铁门,黑暗的缝隙之中,有一个被结界束缚的老者。他灰头土脸,满面沧桑,听到渐渐临近的脚步声,眼光骤然变得比刀还锋利万倍。
“人畜不如的东西,滚!”辰族主唾弃骂道。
隐尘怒不可揭,刚要喝止,就听墨云箫道,“不必理会他,他只能感觉到人来,看不见外面,也听不见外面。”
隐尘将气一收,不再理会一直骂嚣的辰族主。
墨云箫吩咐,“我进去一趟,你守好外面。”
隐尘接令,“是。”
辰族主修为早已被废,此刻与寻常人无异,对于墨云箫来说,自然没有丝毫威慑力。
墨云箫先是平静地说,“交出来。”
“什么?”辰族主好笑地问。
墨云箫道,“幻族族后。”
辰族主终于正眼看面前的墨云箫,“那个女人早就死了,要不你就杀了我,我好去地底下找她。”
玄顾怒不可揭地竖插入地,发出剧烈的刺耳声,墨云箫忍无可忍地道,“你以为用七尾牙复活了她就安然无虞了?她醒了之后爱的只会是幻族主,不可能是你。”
辰族主被戳中了痛点,开始同墨云箫辩解,“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她醒了我可以为所欲为,反正玉朝弦已经死了,删除她的记忆正好水到渠成。”
墨云箫冷笑,“强行拆散果真是你的做派,就像当年的移情术一样。”
辰族主邪邪笑道,“那是你活该,你要是不相信她,她怎会替你死一场?”
墨云箫的瞳孔骤然漆黑一片,冷冷道,“废话少说,是你自己动手交出来,还是我替你交?”
辰族主当然不会妥协,最终只有墨云箫自己动手从他的灵膛中取出幻族族后的身体。
临走时,只听见辰族主痛苦的叫喊,眼睛布满血罗鬼刹般的恨意,口口声声说,“畜生,你不得好死!你个天煞,希望老天开眼,让你此生不仅克妻,还克子克女克友!”
墨云箫脚步一滞,似乎想起什么极为痛苦的事,还有稍微的惶惶不安,凤眸中又携带着不尽的怒火和仇恨。可他只能忍,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去。
而辰族主的诅咒还一直延续着,“要是哪一天我出去了,一定再让你尝受一遍残灵灭骨之刑,就像你废了我一样,同样也废了你!”
假的,都是假的,不过是诅咒而已。
伴随着数不尽的诅咒与谩骂,墨云箫踏步出了结界,来到墨玄殿的密室,打开横放其中的一口水晶冰棺,施法将幻族族后沉睡的身躯放入其中。
这是墨云箫第二次见幻族族后,还是一样落落大方的美。第一次见她是在某次百年汇宴上,她还是泽川的公主,正在教训一群犯错的小孩子,恰逢他在偷看,便囧错地不好意思再继续。事后还摆脱他不要传播出去这件事,那个做了不好的事怕露馅的样子,然儿几乎和她一模一样。
她的女儿和她长的不是很像,唯一相同的便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什么都恰恰好的气质。
他想,如果她知道自己母亲还活着,只要时机一到便可苏醒,应该会开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