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响应。
“那我进去了。”永思擅自推开门,来到柳霜床前,立马确定她没有睡着。
永思关心地问,“怎么了?别捂着头,会闷坏的。”
柳霜还是不回话。
永思无奈,“我掀你被子了。”
刚要动手,柳霜自己先一步坐起来,只见她的眼睛红肿一大片,几乎快要眯成一条线。这要伤心到什么程度,才能哭成这样?
永思去点了灯,语气中有些责怪,“你看你眼睛都肿成这样了,再闷下去你的眼睛还要不要了?我叫阿月拿鸡蛋给你敷一敷。”
阿月听见后去拿鸡蛋,永思一边给柳霜敷眼,一边悉声安慰她。
柳霜自己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吸了鼻涕道,“永思姐,我好难受,非常想哭。”
永思道,“可是再哭下去,你的眼睛受不了。听话,不准再哭了,我们想些别的事。”
柳霜埋头于膝间,失魂落魄地道,“我也想想些别的事,但我做不到。”
永思默了一会儿,“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寒太子?”
柳霜惊异看着她,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的。
永思笑说,“我们相处那么久,你的小儿女心思还能瞒过我吗?”
柳霜想想也是,开始同永思讲起来她与她的心上人的第一次见面,“那几年我出外游历,意外入了一片小山谷,那里木槿缤纷,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就跟世外桃源一样,很漂亮。在那里,一个白衣公子空拿着七根琴弦奏曲,神技高超的让人仰慕。后来有一根琴弦断了,刚巧被我捡到,于是我找到他,把断的弦还给了他。”
永思听了之后觉得疑惑点颇多,“那个人是寒太子?”
柳霜向永思叙述事实,“当时他带着面具,我不好意思偷看,也就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记得他穿的是一身淡雅的白衣。但之后在信凉第一次遇到岐轩时,他接住了本要掉落的我,那种感觉真的太像了,像极了那日弹琴的他。”
“所以,你认定了寒太子是那位公子?”
柳霜坚定地道,“对!”
永思沉思片刻,又问,“这件事你和寒太子说过吗?”
柳霜摇头否认,“没有,感情没挑明之前,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永思不知是该叹气还是惋惜,揽住柳霜的肩膀,给她一个依靠,“傻柳霜,那只是你的感觉,做不得真。你难道不知道吗?寒太子是清玄道长的弟子擅长的可是天文阵法,像弹琴嘛……追音涯才是个个高手。”
柳霜一挥洒消极的情绪,神情有些惊讶,“追音涯?”
永思十分配合地点头,“现在范围变得这么小,你还猜不出是谁吗?”
柳霜有些犹豫,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他平日冷冰冰的,那位公子露出的眼神很温柔……”
这时永思给她出主意,“不然你问问墨少主?我刚在门口见到他了,他还特意让我安慰你。”
这回柳霜更惊讶了,“他在门口?”
永思回道,“刚才在,但我进来后,他就已经走了。”
柳霜默默低头,失落的眼神却是怎么藏都藏不住。
永思帮柳霜敷完眼睛后,扶她重新躺下,“明天问问他就知道了,早点睡吧!”
柳霜“嗯”声答应,盖好被子安然睡去。
永思满意地一笑,这回终于不用操心了,自己也回屋去休息。
当永思彻底离开院落,柳霜蓦地掀开被子,披好衣服向外走去。当她拉开门的一瞬间,与意想之中十分符合,一身纯黑锦绸云缎,朴素更显气质,周身依然是冷冰冰。
阿月听到动静跑来,正巧看见这一幕,左眼看看,右眼瞧瞧,最终悄悄退下。
柳霜问墨云箫,“从刚才开始,你一直在对不对?”
墨云箫以一个“嗯”字代表承认。
那就说明,他知道她与那位青铜面具掩面的白衣公子的事了。
柳霜又是期望又是纠结地问他,“那你是那个他吗?”
墨云箫的眼神忽然放空,说话间却没有迟疑,“不是。”
柳霜不太相信,急得反问他,“确定吗?你再好好回忆一下。那个山谷,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穿一身白衣,以一副青铜面具掩面,拿七根琴弦弹曲,琴声很好听,最后断了一根,被我捡到,我还给你,你说了句‘多谢姑娘’,对吗?”
云袖中的双拳掐的很紧很紧,甚至有一丝血痕透出,墨云箫忽然冷冷转身,强硬否认,“真的不是,你认错人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为什么多次救我于水火?为什么对我特殊关照?”连续三个问题抛出,柳霜问出了自己一直压在心底的疑问,盼望他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