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箫就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做戏,柳霜倒是笑不择言,“你们既然知道他的秉性,还敢大张旗鼓地偷窥?”
“我们只是凑巧。”文煜辩解道。
惜瑶绕有兴趣地对柳霜挑眉,“那你们自顾自地白日宣淫又怎么说?以至于投入到忘我境界,这么久才发现我们。”
文煜赶忙拽惜瑶衣裙一角,苦涩到简直不忍直视,小声道,“别说了,别说了。”
再说下去,待会儿可能会被整的更惨。
柳霜摊手说道,“我们愿意呀!你们不也一样?罪恶比我们还多了一条,偷窥。”
惜瑶颤着手指指她,“你怎么能……这么厚脸皮?”
柳霜不免觉得好笑,转头问一直没说话的墨云箫,“我脸皮厚吗?”
墨云箫摸索着下巴,似是做思考,后十分真诚地答道,“没有她脸皮厚。”
柳霜愤愤然锤了他一下,文煜则是都要笑哭,惜瑶又是笑又是恼。
墨云箫笑握住柳霜锤他的手,也没再追究他俩偷窥,“晚宴时辰快到了,赶快去候着。”
文煜和惜瑶见好就收,趁他没有功夫追究赶紧开溜。
柳霜同墨云箫商讨,“晚宴我们提前出来一会儿吧,太无趣。”
墨云箫笑捏捏她的下巴,凤眸尽显一番宠溺,“都依你!”
由于天净园位于京郊,距离皇宫实在太远,所以泽川帝为了省时省力,就直接在天净园安排了宴席。
天净园的晚宴出席人数比前几日多了很多,泽川皇后作为一国之母,自然也该当出席。还有泽川大大小小的皇子公主都有出席,位置依次摆放于相应阶品。
墨云箫可是一族之主,与泽川帝和里岳帝同阶,而柳霜是一国的公主,位于三阶,隔着墨云箫那高位太长距离。
若是她用幻族玄女的身份来参加宴席,同墨云箫可是平起平坐,不至于看他这么费劲。
正郁闷着,柳霜好似感受到一阶那里有道目光朝她射来,她抬首一看,只见墨云箫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慢悠悠原地起身,避过大殿中央正弄曲舞动的女姬,饶了很大一个弯来到柳霜席位。
在场的众人,上至帝王皇后,下至臣子臣女,无一不睁大眼睛。
泽川帝和皇后面面相觑。虽然这些天墨少主和柳霜公主的事在京城乃至天下传的沸沸扬扬,但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一起,实在有损信凉礼仪之邦的威名。
寒岐轩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顾着饮自己的酒,吃自己的菜,好像默认墨云箫的这一番举动是合理的。
兰翩那双小眼睛里面闪现烧不尽的怒火,她碍于这是公众场合,不能直接去和楚柳霜撕破脸皮。但她发誓,明日世家子弟的百技大赛,一定会让楚柳霜吃不了兜子走。
寒清风似笑非笑看这一幕,眼光不免透露出一些好奇。他觉得墨师兄和她的渊源一定很深,迫不及待想去研究一下。
二阶的楚越有些懊恼,对墨云箫私自传音,“我信凉是礼仪之邦,你这样做可能会影响我姐,快点离开!”
又对柳霜传音,“姐,你快劝他走啊,不然你的名声可怎么办?”
柳霜本来内心欢欣雀跃,冷不丁听见楚越这么一句,真是恨铁不成钢。她怕墨云箫真的走人,就用略带央求的小眼神看他,他若是想留下,一定会有办法。
果然,墨云箫刚落坐就道,“不瞒众位,很早以前,吾右手有一指知觉不敏,正巧信凉柳霜公主有方法对症下药,今日来的匆忙,还未施针,如有耽误众位宴席作乐,还望见谅。”
柳霜不乏眨眼,面上虽然微笑,但心底要笑哭。也只有他,才能想出这么简洁明了又让所有人无从反驳的办法!
幸好她随手携带着一盒银针,才不至于露馅。见墨云箫已经伸出右手,柳霜打开盒子拿出一根银针,在上面仔细寻找穴位扎下去。
这一过程中,在场人虽表情各异,但没有一个人敢打扰,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如诗如画的两人,一个从头至尾的温婉照人,一个虽然看着很冷实则饱含无限柔情,一黑一紫的服色怎么看怎么协调。
待柳霜施针完,泽川帝就关切着问墨云箫,“墨少主,你的手指怎会失觉?”
里岳帝似乎想起什么,却有些不确定,皱眉道,“难道是那次星河幻境?”
寒岐轩正在举杯饮酒的手猛然一顿,带有一探究竟的神情紧盯墨云箫和柳霜。
泽川皇后坐在泽川帝旁边,急忙吩咐下人,“快传太医给墨少主瞧瞧!”
“不必。”墨云箫开口就严词拒绝。但见他依然没有回自己座位的心,众人心里也渐渐明白,施针救疾只是个堵住天下攸攸众口的幌子,墨少主此举正是当场昭告信凉柳霜公主是他的人,如果有不自量力者恶意诋毁她,就相当于同整个辰族作对。
好歹是泽川一国的皇后,在大庭广众落了面子,心里总是过意不去。那眼神极其不善地看向兰翩公主,泽川皇后正是替自己这个养女步步谋划,想先说个好话,然后得个机会凑成一段联姻,让兰翩遂了心愿嫁去辰族。结果反遭墨云箫的冷脸,她真是要气煞!
柳霜把泽川皇后的表情看在眼里,毕竟是自己舅母,意会就可。她对这位舅母倒不如和舅舅泽川帝亲近,小时候和泽川皇后也只说过几句话。
她知道泽川皇后是舅舅的继任皇后。那时舅舅还是太子的时候,东宫妃嫔众多,太子妃就是先皇后,而现今皇后是太子良娣。良娣先产下胎儿,也就是真正的寒岐轩,后来才有了太子妃的亲女兰翩的出生。
接下来舅舅登位,先皇后不过几年去世,为了后宫的安宁,舅舅只能再立新后。她小时候第一次到泽川,先皇后就已经亡故。
欢庆的奏乐再次响起,舞姬继续摆弄古典柔美的的动作,柳霜不关注这些,有墨云箫陪在身边,心里欢悦的很。她只管安静吃自己的饭,等待宴席结束解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