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临!”初雪顿时火冒三丈,一把甩开他的手,不想与他说话。
文煜抬眼看了一下他俩,再与惜瑶对视道,“说这女子是雪令我还信,这憨批是休临,你信吗?”
惜瑶断然摇头,“不信。”又补充了一句,“简直太憨了,休临大祭司才不会这样。”
另一边,听着文煜和惜瑶的言语,未临和初雪一脸懵。未临悄悄问初雪,“你知道‘憨批’是什么意思吗?”
“不清楚。”这是个新鲜词,从来没听过,但从他俩口中讲出,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至于“憨批”这个词是打哪儿听来的,当然是经颜言口中描述得来。
重拾灵力,有了炫耀的资本,惜瑶抱臂冲那两人扬眉挑衅,“还打吗?”
未临同狗腿子一般没骨气地求饶,“不打了不打了,两位大侠饶命!”初雪狠狠剜了他一眼,没说话。
惜瑶幸灾乐祸地大笑,“哈哈,被吓怕了吧?让你们再狂!”
文煜轻摇玉扇,笑不露齿,“唉,小瑶,还有正事没问呢!”
经过提醒,惜瑶立马想起正事,对未临与初雪道,“我们要问你们两个问题。一,你们与峰回之巅是什么关系,为何为其效命?二,告诉我们,你们的身世背景。”
未临唏嘘一声,“这明明就是三个问题……”
夕焰一经运作,大把火苗云集在未临头上,随时可能落下来。惜瑶重重踩地,一节干树枝被当场踩断,“少废话,姑奶奶说两就是两!你有问题?”
不止怂了的未临,就连惜瑶身旁的文煜,肩膀也跟着抖了几抖。想起自己当年被逼无奈去过青楼,此事隐瞒至今,小瑶都不曾知晓,若她知晓……定少不了一顿惊天霹雳,比那节断树枝还要惨上几分!
“没问题没问题!”未临苦不堪言,旁边的初雪简直嫌弃死他这副丢人现眼的模样。
未临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讲道,“自有记忆起,我和初雪宝贝就已经在峰回之巅,我们无父无母,都是被宗主捡回来的孤儿,峰回之巅还有很多像我们一样的孤儿,宗主不忍我们流落在外,收留我们,供以吃穿用度,条件就是一生为峰回之巅效命,生是峰回之巅的人,死是峰回之巅的鬼。”
惜瑶看向文煜,“煜哥哥,你觉得可信吗?”
文煜道,“可以信一半。”他来到未临面前,笑看他,“峰回之巅的大将,焉有不会法术之理?你们的目的,我大概猜到了。”
未临展开运筹帷幄的高傲笑容,直视文煜,“不管猜到与否,二位注定要去峰回之巅,不是吗?”
惜瑶顿悟,原来是峰回之巅的宗主特意找他们!
“为何是我们?”文煜神情严肃,接着问。
未临手握白玉箫,往江边尽头那座隐隐约约埋藏在云雾中的山峰一指,“去看看不就解疑了?说不定还会碰见一些老熟人。”
文煜与惜瑶对看一眼,都下决心前往峰回之巅。
惜瑶抖了抖未临头顶的火焰,威胁他道,“要是敢骗我们,你就死定了!”说罢手上夕焰轻转,火焰迅速被撤回。
两只白鹤在水面似闲庭散步,半分不受刚才的打斗影响,闪亮的双翅不免扑腾几下,向主人展示自己的无聊。
江上飞跃而去的两个身影渐渐走远,初雪回头看向未临,“他们未必相信你所说。”
未临躺在沙滩上,有些疲倦地遮上双眼,叹道,“是啊,但总算糊弄了过去。”
“但那两人可不好糊弄。”初雪一撩衣摆,坐在未临旁边的空地上,向他强调着什么。
“到时再说吧,我们在暗中观察,不到万不得已,不用出手。”
两人迎来短暂的休憩,享受着江边的凉风为他们带来的心旷神怡。须臾,未临忽然问了一句,“你恨吗?”
闻声的初雪竟微微弯了唇,“至少现在这样很好。”
未临大笑几声,惊走了江边几只停驻的白鸽,向蔚蓝的天空大声感叹,“过往都是云烟,随遇而安才是王道!”
岁月不会等人,已经物是人非的东西,纠结再多也没用,倒不如像这两只亮翅白鹤坐骑一样,任世态纷争几何,仍无忧无虑地自在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