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女子的嗤笑打破一瞬间的静谧,“骗你又怎样,你不也同样骗了她?两两相抵,足矣两清。”
楚越一百个赞同颜言所说,“就是呗,是你先骗我姐的,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无不妥,唯一不妥的就是找人打了你妹妹,难道你还赖上我姐不成?”
“太子,别说了。”永思急忙劝阻,侧目瞧了一眼柳霜,见她对楚越的话毫无反应,并独自走向江迪,向对方躬身致歉。永思赶忙拉着楚越与颜言跟在柳霜后面,一同致歉。
江迪自然认得柳霜,对她礼貌一笑,以示不在意。她将含泪脉脉的双眼转向柳霜身后数十步远的江兆,似怕失去对自己极为重要的东西,又有些吃惊的喜出望外,带着颤音轻启唇,“哥哥……”
颜言的话让江兆清醒几分,他欺人在先,的确没有理由怨怪他人。来自远方的步履忽然沉重起来,他端着一副颤颤巍巍的手掌,触到江迪枯黄瘦弱的脸蛋的一刹那,他放下了曾经的忍辱负重,选择了一时的兄妹情深。
“小妹,哥哥回来了。”他这样说着,坚定的眼神含有不容估量的恨意,他下定决心,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辱他的小妹。
江迪脸上顿时洒下两行清泪,在许久未见的哥哥面前,被辱打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她扑向他的怀抱又哭又笑,“原来哥哥没有因为我变得疯傻。”
江兆暖心拍拍江迪后背,“为了保护你的生命,别说装疯卖傻,就是穷困潦倒一生,哥哥也不为所惧!”
江迪拽紧江兆的衣袖,抽泣说,“哥哥,我好想你好想你,我们离开这里吧,去一个堂主找不到的地方,这样哥哥就不会左右为难了。”
江兆爱抚摸了摸她的头,抱她在怀里仔细呵护,“好,等哥哥解决完一些事,一定带你走。”
“哥哥,你要做什么?”江迪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兆缓缓放开江迪,给她欣慰的一笑,“当然是为你出口气。”随后狠狠捏了捏拳头,阴笑看着柳霜三人,“谁出的打我妹妹的主意?”
柳霜轻咳一声,手背在身后怼永思,又偷偷指向正在和江兆辩解的楚越,向她示意什么。永思转了两下眼珠,明白几分,坑弟弟的心思再次被征服。
可怜心思单纯的楚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江兆噼里啪啦揍一顿。
一脸臃肿的楚越愤恨道,“江兆,君子不动粗,有辱斯文!”
江兆只是冷笑,又打下一拳,“谁君子?我可从没承认我是。”
“次奥,你再打我,我就用灵力了!”楚越坚决捍卫自己已经半边肿胀的脸蛋。
观战中的颜言嘴角一直不停抽搐,按理说自己也参与到殴打中,但就这样相安无事是不是太心安理得了?
柳霜从旁安慰,“鬼点子是他想出来的,他又是一个男人,自然他承担喽!”
“你就不心疼你弟弟?”颜言反问。
柳霜看着她,忽的笑出声,“是你心疼吧?”
“胡说!”颜言羞愤转过头,咬住嘴不再理会,打定主意想楚越被揍成啥样也与她无关。
柳霜和永思都明白,在颜言这样一个神医面前,简单的损伤不算什么,她有办法不留伤痕地为楚越治理。
肉身相搏后,换了灵力与法术的打法,楚越和江兆两个人打的都很尽兴。片刻后,江兆觉得应该让妹妹解气了,停手携江迪与柳霜三人告别,“柳霜姑娘,我知道你真身年龄并不只有八九岁,之前对姑娘所说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这一刻的柳霜,挽回了她温婉照人的模样,“少堂主不必介怀,照顾好你妹妹,她是一个好女孩儿,在黑暗的环境下被欺辱多年,仍旧保持一颗善良真挚的心,不容易。”
江兆宠溺地看向江迪,许下平生第一个承诺,“江兆此生定不会再让妹妹陷入万难之地!”
柳霜对此轻轻点头,未说话,却是有礼地欣然一笑,带领楚越三人往回走。江兆一时怔住,脑海中不断想象她大人般的模样,他想,那一定是柳中飞仙、飘渺若神。然而此刻,他只能用一双痴迷的双眼望着柳霜逐步远去的身影,心头跳动却在频繁发快。
走在柳霜身边的楚越悄声问柳霜,“姐,我们不问他卒金羽的下落了?”
柳霜道,“人多口杂,若冒然相问,我怕我们在离火堂待不久。”
楚越越来越苦恼,“那卒金羽怎么办?这样一点头绪都没有,也不是个办法。”
柳霜想起必须灵力启动的观微,遂问楚越,“你观微修习的如何?能否顺着心中感觉感应到卒金羽?”
楚越叹道,“我的观微只能到五重境界,别说卒金羽,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只能感应一丁点存在。”
观微上下分十重,讲求人随心、心入境、境相感、感真悟、悟大世,每精进两重,就可突破一个境界。卒金羽是女娲补天遗落下的灵石转化,若非达到悟大世的境界,根本不可能通过观微寻觅到卒金羽的踪迹。
永思叹惋,“如果墨少主在就好了,只有他的观微已到十重境界,若是恢复灵力,找到卒金羽不成问题。”
柳霜想起墨云箫那时和她说过的有关卒金羽的话,似乎在深思什么,却听见楚越一拍大腿,“对啊,当时在那片废墟中,我们大家灵力也没失效,墨云箫何不用观微找寻卒金羽?”